烛火在风中摇曳,桌上翻倒着酒杯,刘刘宇和孟郎两人在房间里对坐,他们面色微红,眼神迷离,纵情饮酒作乐。
身旁围绕着不少婢女,他们斟酒夹菜,为他们轻歌曼舞,为他们扇风纳凉……
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酒气和脂粉香气,让人沉醉其中,不知今夕何夕。
酒过三巡,孟郎挥手打发了丫鬟离去,神神秘秘道:“刘兄,想不想玩点更刺激的!”
“还有什么我没有玩过,这……”刘宇本来还有些得意,看到孟郎掏出了一盒粉末状东西,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这是何物?”
孟郎左右瞧了瞧,又警惕地竖起耳朵听听周围动静,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刘兄,这可是稀罕物,我费了好大劲才得到的。吸食这样东西,能让人飘飘欲仙,忘却世间烦恼。”
刘宇一听,心中立刻猜到了是什么,连忙捂住孟郎的手,紧张道:“孟兄,这不就是五石散吗?朝廷明令禁止不可碰的!”
刘宇虽然拒绝了,但他的内心在动摇。连日来的雨,淅淅沥沥未曾停歇,让他烦躁不堪。再加上孟郎不断在耳边蛊惑:“刘兄,这地方只有你我,你且试上一试,便可知其中美妙!
那声音像是勾人琴音,缠绵悱恻,缠绕在耳畔上了心头。最终,刘宇挡不住诱惑,吸食了五石散。
渐渐的,他的身体开始发热,仿佛有一团烈火在体内燃烧。整个人也亢奋起来,头脑昏昏沉沉,开始出现了幻觉。他看到无数美女在身边翩翩起舞,衣袂飘飘,如梦如幻。他眼神迷离,飘飘欲仙,如坠云端。
孟郎在一旁看着刘宇沉沦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翳。
“后来,我醒来之后,就看到妹妹衣衫不整躺在我身下,我的手正掐住她的脖子!我很慌张,可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刘宇双眼失神,声音颤抖,身体也抑制不住地哆嗦着,“我怎么会对妹妹做出这种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双手抱头,痛苦地蹲了下去。
叶凡衣想到了先前丫鬟说过:“小姐死的那一夜,少爷曾与小姐在房中发生激烈争吵!”
“那时候,刘小姐已经死了吗?”叶凡衣紧盯着刘宇。
“没有,她还活着!”刘宇想到了当夜的情况,“她睁着双眼盯着我,整个人破碎了。孟生说他会帮我,谁也不会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我信了他,可我从没有想过要妹妹死啊!”刘宇声嘶力竭地吼着,脸上满是痛苦与悔恨。
“你当真不知道,还是你默认他成为你的刽子手,你甚至想过一不做二不休,杀他灭口?他一个路过外乡人,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吧!”叶凡衣目光如剑般刺向刘宇,字字如刃,直剖人心。
刘宇惊恐地看向叶凡衣,拼命地摇着头,“不,不是的,我只是想要帮我妹妹报仇!都是他的错,若不然,若不然……”
叶凡衣目光冷冽,仿若千年寒冰,无情打断他道:“若不然怎样?你莫要再为自己的罪行开脱!”
刘宇双眼通红,如燃着熊熊烈火,嘶力竭地喊道:“我没有,他该死,他故意的,若不是他,我也不会被他蛊惑犯下大错!”
叶凡衣冷哼一声,“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何用?你犯下的过错,终究要付出代价!但在此之前,你应让你妹妹沉冤昭雪,让她清清白白投胎!”
刘宇闻言,身体微微一颤,他缓缓睁开闭上的双眼,目光中带着一丝决然,“好,我会将一切都向官府交代清楚,还妹妹清白。”
“不可以!”刘老爷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脸上满是惊慌,“大人,我已经失去了个女儿,不能再失去儿子了!”
叶凡衣看向刘老爷,正色道:“刘老爷,天理昭昭,岂能因您的私心而让冤情不得昭雪?”
刘老爷老泪纵横,悲声哀求:“大人就不能网开一面?我刘家就这一根独苗了。”
叶凡衣不为所动:“刘老爷,你女儿罔死,你不去调查真相,还她清白,还故意遮掩事实,包庇凶手。甚至不惜用阵法封住你女儿魂魄,还用玉石堵住她的口鼻,你有想过她有多么痛苦吗?”
叶凡衣不为所动:“刘老爷,你女儿罔死,你不去调查真相,还她清白,还故意遮掩事实,包庇凶手。甚至不惜用阵法封住你女儿魂魄,还用玉石堵住她的口鼻,你有想过她有多么痛苦吗?”
叶凡衣目光凌厉,字字句句如重锤般敲在刘老爷心上。
刘老爷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叶凡衣怒目而视:“迫不得已?这怎能成为你如此丧心病狂之举的借口!”
刘老爷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双手无力地捶打着地面:“我只是想保住刘家的名声,不想家丑外扬啊!”
“家丑不可外扬,事实当真是你看到的那样吗?”叶凡衣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目光中满是失望与痛惜。
刘老爷抬起头,眼中满是迷茫与惊恐:“你什么意思?”
“孟郎现已经伏罪,以他行事风格,他更加注重的爱情是完美无瑕的,容忍不了亵渎爱情的事情发生,所以刘公子与刘小姐事情并非如眼前看到一般,若是刘老爷不信,大可请仵作给刘小姐验身!”
刘老爷面露难色,犹豫再三,终是一咬牙:“好!”
刘老爷立刻吩咐下人去请仵作。
不多时,严大夫风尘仆仆赶了过来。看到灵堂前站着几个人,气氛异常凝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严大夫朝着刘老爷拱手道:“刘员外,城北出现了无名尸体,许仵作被叫过去了,便让我过来瞧瞧情况。”
严大夫走进灵堂,看到陌生男子朝着自己眨着眼,严大夫回头看向刘员外。“这是?”
“此人是云梦镇官府的王捕快,来府内核实情况。” 刘员外赶忙解释道。
严大夫看向叶凡衣,满脸狐疑:“你,捕快!”
叶凡衣点了点头,脸上堆着笑:“严大夫这是贵人多忘事啊,我啊,王捕快!”
“好,那麻烦王捕快做好记录。”严大夫立刻知道眼前人是谁,朝他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严大夫上前为刘小姐验尸,叶凡衣拿好纸笔准备书写。
此刻刘小姐尸体正躺在棺材里,身上已经有了些许尸斑。
嘴里玉石正攥在刘老爷的手里,若是再被人知道,更是丑事一桩。
严大夫在验尸时,神情严肃,态度专注。“死者已逝去两日有余。其脖颈之上,掐痕、勒痕皆有,掐痕较浅,死因应是被勒致死导致的窒息。死者体内并无中毒迹象,下体也无明显异常。
从整体来看,死者面色苍白若纸,双目圆睁且突出上翻,结膜处满布出血点,舌头伸长并有显着咬伤痕迹,颈椎脱位,四肢皆有淤血和水肿,应该是自杀。
但死者周身还多处有淤青,死前应是受过外伤。更奇怪的是其口鼻处的淤青竟是死后形成,像是被人塞进了硬物!” 严大夫眉头紧皱,回头看向叶凡衣,
叶凡衣看向刘宇父子,刘宇父子羞愧的低下了头。
两日后,刘宇因为吸食五石散,间接害死其妹刘珊珊,为赎其罪过,被收押在牢中,等候进一步发落。
刘员外刘强因包庇凶手纵子行凶,被罚没收半数家产,杖责三十。
至于孟郎,他涉及案件较大较广,小镇巡察司无法对其进行判决,已经将其送往上级定夺。
不过如今孟郎已经是废人,结果对他或许已没有实际意义,但他能伏法,却也能给百来个家庭带来些许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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