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匆匆回到镖局,脚步未歇,便直奔练武场放松下。

此时的练武场空无人,只能听到他略显沉重的脚步声。

他走到场地中央,缓缓伸展着身体,试图让自己紧绷的神经在运动中得到些许舒缓,同时也希望借此理清杂乱的思绪。

他边做着简单的现代拳脚动作,边回想起在林思儿和她父亲面前那番信誓旦旦的承诺。

那时的他,满心想着要在林思儿面前展现自己的不凡,赢得她的倾慕,同时也渴望获得林萧的认可,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凭借智慧解决酒楼账目问题后的荣耀场景。

然而此刻,冷静下来的他,心中却满是未知的不安。

在酒楼时,他注意到掌柜、店小二和账房先生之间似乎有着无形的默契,那眼神的交汇在他当时看来充满了可疑,这也许只是正常工作配合。

他又想到自己对掌柜少记客人银两的怀疑,当时觉得某些桌客人消费颇高,但账面上的记录却似乎偏低,可这仅仅是他的主观感觉。

还有采用的单式记账法,虽然与现代的复式记账法截然不同,但这是这个时代普遍使用的记账方式,就怀疑?是不是太过武断了?

他在场地中停下脚步,内心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自己是不是太过急于求成,过于先入为主地认定账目有问题了?这样毫无根据的推断,还会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

而且,在旁人眼中,他之前战胜天香酒楼账房先生或许也只是运气好,根本不是靠真本事。

可若能解决酒楼账务问题,这对他在唐朝立足和镖局转型意义重大,是他目前迫切需要抓住的机会。

走到兵器架前,拿起一根木棍,轻轻挥舞了几下。他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毫无头绪地猜测下去,必须重新制定调查计划。

李璟握着那枚从现代带来的铜钱,思绪突然打开了。

“或许,追踪铜钱的流向会是一个可行的方向。”李璟喃喃自语道。在这个没有现代监控和复杂侦查技术的时代,从钱的踪迹入手,顺藤摸瓜,说不定能找到关键线索。

但他也明白,这并非易事,首先得确保自己的铜钱具有唯一性,这样才能准确追踪其去向。

他想起曾经看过的电视剧《包青天》里有类似情节,把钱放在油中浸泡后,油的印记会留在钱上,不易擦掉。

于是就找出二百铜钱,用桐油仔细地浸泡,直到铜钱表面都沾上了洗不掉的油渍。用这些去付款,或许能找到关键证据。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轻薄的晨雾洒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昨日在酒楼发生的事,他仍历历在目,经过那场风波,店小二和掌柜肯定对自己原本装扮记忆犹新,必定会被识破,计划就会功亏一篑。

“看来必须得改变自己的模样。”李璟心中暗自盘算着。

经过思索,他决定扮成富商,这样能降低被认出的风险,而且店小二对富商向来毕恭毕敬,更利于行动。

于是,李璟开始精心装扮自己。

他戴上精致的帽子,帽檐微微压低,遮住了部分面容。

接着,穿上华丽无比的锦袍,那锦袍上用金线绣着复杂而精美的图案,尽显富贵之气。

他又拿出假胡须,仔细地黏在脸上,还对着镜子调整了许久,直到胡须看起来自然而浓密,仿佛与生俱来。

“不过,这还不够,口音还要改变。”李璟心想。

他知道,长安城中通用的官话,被称为“雅音”,主要基于北方方言,尤其是中古汉语的西北方音南路话,集中在渭河流域使用。

为了彻底改变自己的形象,他决定使用四川话来与人交流。他试着说了几句四川话,虽然有些生硬,但经过练习后也能说得有模有样。

李璟还对同行的两个镖师叮嘱道:“今日你们尽量不要说话,一切听我安排。”镖师们点头应下。

随后,他叫来镖师张南飞,此时镖局的练武场上,镖师们正在晨练,刀光剑影,虎虎生风。

化装后的李璟,张镖师没有认出来是少当家,还闹出了点笑话。

李璟微笑着对张南飞说:“张师傅,最近辛苦了。为犒劳大家,今日请大伙儿到隔壁的回味酒楼去吃饭。”

张南飞顿时喜形于色,连忙说道:“少东家,这可真是破天荒的好事啊!”

李璟接着说:“我们分成两桌坐,我这桌三人,你那桌也三人。我给你百个铜钱。”

“你们想吃什么就点,吃完后把点的菜明细和吃饭的金额报给我,包括吃了什么,花了多少钱。”

张南飞毫不犹豫地应道:“少东家放心,此事包在我们身上。”

李璟又安排道:“你们中午在二楼,我在一楼。不要打扰我们的雅兴。”镖师们纷纷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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