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试你武功,一来是怕你报仇心切,枉送了性命;二来也想瞧瞧这大辽第一刀是不是真的失传了。如今看来……
嘿嘿,只能劝你一句,别去找死。”
说完这句话,转身要走。刘远石连忙拦住他,纳头便拜:
“掌柜的,我想拜您为师,求您指点......”
不等他跪倒,木三伸手便将他拽了起来:
“拜我为师?快别扯淡了……真拜了我,你这辈子也甭想报仇喽。”
说罢,推开刘远石,径自往村口走去,边走边摇着头自言自语:
“嘿嘿,守着自家一套天下无双的刀法,却要来拜我?可笑啊可笑......”
刘远石听他话中有话,不由得一阵沉思:
自家的刀法曾被誉为大辽第一刀,名震武林。
程白风这等身份,也来看招式,可见并非浪得虚名。
但为何沦落至斯?
是练的不得其法?亦或是没练到家?
......
这一愣神儿的功夫,木三已经走出好远,回过头唤他:
“小子!你没地方住,先到我那儿吧。把堂上桌子拼一拼,权且将就一下。”
刘远石称了声谢,赶上几步,二人踩着积雪,往木家老店走去。路上再谈起武功,木三只顾装聋作哑,只字不答。
回到店中,拼了几张桌子,铺层被褥给刘远石当床,便各自歇了。
一日间如此多的变故,刘远石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直到天光放亮,才浅浅地迷糊了一阵儿,阳光打透纸窗,便即醒了。
起身推开了木家老店的大门。
外面雪已经停了,刘家村的废墟完全埋在了大雪之中,白茫茫的一片,只余下几栋无人居住的孤房。
本应炊烟袅袅的村落,如今只剩下一片死寂。
寒风吹到脸上,刘远石清醒了不少。心中暗道:
一夜过去,不知程白风那奸贼还会不会在县城中?若放他走了,天下之大,再到哪里寻他报仇?
父亲身死,仇人近在咫尺却连面都没见到,未免也太窝囊!
回头看了看铺上横着的钢刀,将心一横:就算他武功高强,好歹也去打个照面!
想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取了块被面儿将宝刀裹紧了,往身后一背,出了木家老店,大踏步朝县城走去。
他常在城中办货,熟识道路。进城后直奔县丞的府邸。
别看县丞官职不大,宅子却修得不小,三进的院子还有个偌大的花园。
白日里人多眼杂,不得方便。挨到天黑才趁着四下无人,顺着花园的的东墙爬了上去。
趴在墙头上往园中一看,里面好大一片池塘。池水结冰,积了厚厚的白雪。池中心修着一座凉亭,用木桥连着岸边的甬道。
池塘四周堆砌着不少假山石景,层层叠叠,错落有致。
隆冬时节,园中空无一人,正是时机。刘远石一翻身从墙上跃了下来。
不成想脚还没落地,就瞧见南墙外又有一人飞了进来!
夜色蒙蒙,瞧不清容貌,只看出是个女子,长发披肩,束着条粉色发带。一袭白衣,外罩着白色大氅。
只见她体态卓然,轻功又好,从墙上落下,飘飘然宛如仙女临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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