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程白风本与你父无仇无怨,害他性命,乃是受人指使。算起来程白风只是个打手罢了。”

胡常亮明白了他话中意思,接口道:

“不错!始作俑者该是那蒲鲜万奴!杀程白风不易,蒲鲜万奴那厮可不是什么四象宗师!”

萧忠胜却连连摇头:

“蒲鲜万奴也只是大金国的一条走狗。刘兄弟,你父被害,说是家恨,却也是国仇!”

刘远石和胡常亮齐声道:

“国仇?”

“不错!若非大金国倒行逆施,对我契丹人行如此暴政,刘兄弟家中哪会遭此横祸?你父身有武功尚且不能自保,又有多少契丹百姓手无寸铁,只能白白地受此倒悬之苦?!”

说到这里,指了指窗外:

“不说别处,便是你刘家村,有多少乡亲流离失所?!”

刘远石听罢,默然不语,心中却暗暗称是。

萧忠胜越说越是激动,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往远了说,金狗夺我大辽江山,若太祖阿保机尚在,岂能容万千契丹儿女受此屈辱?!”

说到此处,只觉义愤填膺,将手中空碗“啪”地摔在地上,打了个粉碎!

胡常亮见状,连忙站起身劝道:

“萧大哥何必如此?来来来,坐下消消气。”

刘远石倒是听得血脉喷张,一拍桌子大声说道:

“萧大哥说的不错!金狗欺我太甚!”

萧忠胜拍了拍刘远石肩膀:

“刘兄弟,如今耶律留哥元帅义旗高举,麾下多少健儿都同你一般,身负血海深仇。这千千万万的仇恨凝到一处,便是摧枯拉朽,撼山动地之力!同他们一起,近可报家仇,远能雪国耻!有朝一日,定能光复我大辽河山!”

日前刘远石的迷茫彷徨,被这一番话一扫而光。心中一片雪亮,对萧忠胜拱了拱手:

“萧大哥,我想投到耶律留哥将军麾下,还请您引荐!哪怕只做阵前小卒,我也愿意!”

胡常亮哈哈大笑:

“石头哥,耶律元帅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以你的手段,哪会只做个阵前小卒?咱们投军后多立战功,将来统带千军万马,管他什么四象宗师,大军过处,踏也将他踏成肉泥了。”

刘远石却不答话,转身到柜上取出了那口狼啸宝刀,往桌上一拍:

“想当年天祚帝无道,败坏我大辽江山社稷。大石林牙远征西域,硬是凭着二百骑,开创了西域大辽好大一片江山......我父为我赐名远石,便是取仰慕远方大石林牙之意!我刘远石不求统带千军万马,只盼莫要负了祖上期盼,教这口大辽第一刀蒙尘便是!”

萧忠胜连连点头:

“好男儿自当如此!刘兄弟,大哥有心与你结拜,成个异性兄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胡常亮当先拍手道:

“这个当然好了,以后我们三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刘远石也连连称是:

“蒙萧大哥看得起,我还有什么好说?”

当下,三个人在这木家老店中焚香盟誓,结为了异性兄弟。萧忠胜年长,是为长兄,刘远石居次,胡常亮年纪最轻,排在第三。

拜罢,重新整治了酒碗,痛饮了一番。一直到子夜时分,将那一坛酒喝了个干净,才倒在木三的炕上抵足而眠。

木三这烧刀子比桂花酿烈性得多,三个人醉得狠了,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忽听得门外马蹄声响,有人“砰砰砰”地砸门,呼喝道:

“有没有活着的?滚出来一个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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