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即将逼近时,尉迟晏的手一压她的后背,使得楚嫆整个人都挡在自己的怀中。

剑锋离她的背仅有一寸之隔,青黛止步才堪堪停住。

尉迟晏勾唇邪肆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微微扬颚眼神轻蔑,姿态高昂且嚣张。

晦暗不明中露出了羊皮之下的真面目。

看青黛那恨不得立刻杀了自己的眼神,他的手不紧不慢贴着楚嫆的背,缓缓向上,在后脖颈处停下。

无视对方怒火中烧的目光,倾头凑到楚嫆的耳畔,低声不知在呢喃什么。

怀中的她渐渐抬头,微蹙着眉,一脸怀疑的看他。

尉迟晏温柔一笑,"殿下不信?那听听青黛是怎么说的吧。"

闻言楚嫆扭头问道:"那批商人如何了?"

青黛放下剑但没收起,冷眼睨视一眼他,旋即作揖如实回答:"属下一路跟踪到城西的一处酒楼。"

"他们进去之后就久久没出来,待到即将天暗时属下越发觉着不对劲,便偷溜进去。"

"结果就发现所有人都中毒身亡,而那批粮食不翼而飞。"

楚嫆先前就有猜测到可能会有诈,但没料到那些人都会被害死。

越想越愤恨,默默的攥紧了拳头。

她重新整理好思绪,在尉迟晏怀中挣脱,起身时扫视一眼,腹部仍在外冒着血,而他的脸色已苍白如纸,嘴角却依旧带笑。

宛如料想到了所有事情的发展。

楚嫆朝青黛伸手,"银锥的解药。"

青黛虽很是不愿,但对于她的命令向来都是听从,掏出一枚玉色瓷瓶递过去。

尉迟晏心安理得的倚靠着床头,并不打算伸手接,而是直勾勾的看她。

楚嫆漠然,倒出一粒亲手喂给他,在他吞咽时捏住了下颚,冷幽幽道:"吃了本宫给的解药,那就得付出代价。"

他无所畏惧的笑着,"这是奴的荣幸,您想要便随时差遣。"

最终青黛去重新租了隔壁的一间屋子。

原是想和她一起休息的,岂料尉迟晏以伤痛为由,好一顿"苦苦哀求"的将她挽留了下来。

换好干爽的衣裳,深夜的屋内,蜡烛已点燃,雨声有了渐渐变小的征兆。

在他死皮赖脸的哀求下,楚嫆听得不耐烦,默许了。

胸膛处还有腹部,都要缠绕上纱布。

她坐在榻边给他包扎。

尉迟晏满脸得意,表面心疼,实则语含讥讽,"殿下能做到这个份子上,还真是受委屈了。"

楚嫆面不露喜怒,淡淡的开口:"雨停后便出去。"

"等天一亮,城门不管有没有开,你都要佯装成逃进来的难民。"

"逃到府衙门口放肆哀嚎,将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他的笑容收敛些,"伪装难民?"

"你既能料到商队会遇难,还了解近期顺州的事,那接下来如何做,自然不需要本宫再多赘述。"她边说着边包好了腹部。

重新拿了一卷纱布,开始包胸膛处的剑伤。

尉迟晏没再说话,不知在思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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