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完柳县的事,又将所有粮商控制住,青黛马不停蹄的赶往阜城。
而楚嫆这些天都在府衙和都督府来回走动,所有官吏的罪证收集好。
并发号施令解除封禁,接纳难民,命顺州各地开仓放粮,与此同时还将消息上报朝廷。
从早到晚,让自己忙碌起来,久久紧绷着一根弦。
青黛于五日后终于抵达,落地那时天已经很黑了,而她正好做完了一切,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客栈的楼阶上。
尉迟晏没睡,瞧见她回来,连忙去屋里端刚熬好的安神汤。
两人在楼道上相遇。
楚嫆神情淡漠,看都不看他一眼,来到跟前时,尉迟晏将汤递到她面前,"殿下,累了就……"
话未说完,她抬手直接打翻。
瓷碗落地成破碎,声响清脆地回响在寂静的客栈内,汤水撒了一地。
楚嫆火气升起又被自己硬生生的压回去,嗓音却出卖了她,格外沉冷,"日后,离本宫远点。"
"一丈之隔,敢有妄动半寸,这碗便是你的下场。"
言罢便绕开他走。
尉迟晏故作不知,本想追问的,转身就看到青黛不知何时回来了,站在她房间门口。
楚嫆脸色难看,瞧见她也没说什么,抬脚进了屋。
青黛虽不明所以,但能察觉到她的情况不对,与之前的生气也截然不同,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这小子铁定不知道又闯什么祸了。
眼神阴鸷地盯着他,无声的警告。
随后关上门。
尉迟晏瞧向地上的碎瓷片,神色复杂,看不出喜怒,默默地蹲下捡起。
进到里室的楚嫆,褪去外衣挂在木施上。
青黛来到她身后,直言就道:"殿下,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即就杀了他。"
楚嫆揉了揉肩颈,疲累地摆手,"顺州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因一个异族人。"
"抓捕时被逃走了,而且还会易容,一时难以迅速缉拿。"
"而这尉迟晏与那人估计是达成了某种共识,两人往后定会有联系。"
"暂且先留着,寸步不离的派人紧盯。"
她深吸了一口气,眸光恢复冷冽,"时间不多了,阿裕生辰将至,我们还得及时赶回去。"
"再给他十日,倘若一直抓不到,那就不必留了。"
那些话一直在耳边回荡,每一句话都如尖刺,横插在她的心中,久久不能忘却释怀。
拳头逐渐攥紧,咬牙切齿地沉声又道:"届时,本宫要让他生不如死,在拼命挣扎中忍受痛苦,在清醒中死去。"
青黛了然猜到她想用什么方法,从衣袖中掏出一枚青白瓷瓶,"这东西是属下研制的。"
"无色无味。"
走近将东西交到她手中,声音放低,低到只有两人能听清,"除了万蚁锥心蚀骨之痛,还具有致幻的效果,服用者会看到珍视的一切都覆灭在自己眼前。"
"被侵蚀的同时,承受双重折磨,只需半个时辰,七窍流血而亡。"
"一旦服用,世上无解。"
楚嫆握紧瓷瓶,杀意坚决。
青黛看她如此,心中突然觉着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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