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徽一手扶着腰,推开门。

她巡视一圈,客厅没人,楼上卧室倒有动静。

明徽沉着脸,一步步踏上楼梯。

卧室敞着门,程玉穿着她的睡衣躺在床上,浴室内水声淋漓,传出霍砚深的声音,“程玉,帮我拿睡衣。”

床上的女人应了一声,打开衣柜翻找。

“砚深哥,是那件灰色条纹的吗?”

“是。”

浴室里的男人又应一声。

程玉找出睡衣,递进去。

男人露出一条胳膊,水淋淋、赤裸裸的,带着浴室氤氲的热气。

明徽看红了眼。

好啊!

真的好啊!

所谓的发烧生病,所谓的照顾,竟然是在自家大床上照顾的。

这就是霍砚深抛下她回来的原因,这就是霍砚深缺席她父母十年祭的原因!

“程玉!”

明徽气势汹汹,隐忍多年的情绪终于爆发。

接受丈夫不爱她,接受程玉的存在,接受怀上孩子……

可两人还是这么过分,踩在她的底线上,恨不得将她踩进泥里!

程玉下意识回头,就见明徽眉眼凌冽,高扬起手。

她来不及躲开,那巴掌便落在她脸上。

啪——

力道之大,将她扇倒在床上。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明徽便扑到她身上,猩红着眼,扇她巴掌。

“你抢霍砚深,我忍了。你让我怀孩子,我忍了。你欺负我戏弄我,我都忍了。可你为什么还要这么侮辱我!”

她吼叫着,压在程玉身上。

“明徽!”

霍砚深听到门外吵闹,出门便看见两人扭打在一起。

他咬着牙,额头青筋鼓起,“明徽你太放肆了!”

女人已经疯癫,听不到他声音。

霍砚深忍无可忍,快走几步拽着她手将人甩开。

“够了!”

女人腰窝磕在桌边棱角。

钻心的痛,腹中孩子似有所感,一股暖流自腹中流出。

明徽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捂着腰椎,缓缓坐下。

她恨,眼中带泪。

面前的丈夫对她极尽厌恶,可对程玉却小心翼翼,如珠似宝地呵护。

“霍砚深,到底谁才是你的妻子,到底谁怀了你的孩子!”

心头的滞涩,郁闷全部化为怒火,气势汹汹。

下一秒却又坠入寒冰,心如死灰。

“霍砚深,你当真要把我留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用掉吗?!”

她说这话时脸白得没了血色,可男人直接无视了她。

霍砚深睨她,冰冷道:“住嘴!你想什么,我和程玉清清白白!”

明徽摇头,她泪眼朦胧。

腰痛,但比不上心痛。

“我父母十年祭日,你半途离席说照顾她,我答应了,我被客人逼问你看不见,我难过落泪你看不见,你眼中只有她!可你不该,不该在今天带她回家,在我们的床上,她穿着我的睡衣……”

女人哽咽,几乎说不出话来,“霍砚深,我父母在天上看见了,一定要她性命!离婚!我们离婚!”

啪——

女人话音止住,她偏着头,满脸的难以置信。

脸庞,火辣辣的痛。

霍砚深站在她面前,黑着脸,厉声疾色。

“跪下,向程玉道歉。”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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