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霍砚深轻笑一声,似是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明徽,世上恨我的人多了,你算什么东西。”

他蹲下,看垃圾的眼神。

明徽在他眼中就是果皮纸屑,该被扔进垃圾桶的存在。

她依旧死死盯着男人。

霍砚深脸色没有丝毫松动,玩味看着女人,“你恨我,可你没办法,因为你和明家都要靠我,像水蛭,趴在我身上吸血。”

他啧啧两声,“能让你们趴在我身上,是我给的恩赐,不是你的本领。我不高兴,随时能将你们甩掉,懂吗?”

男人伸手,手心覆上明徽头顶,顺着发丝捋下,停留在发尾。

刚才一顿闹腾,明徽此时高烧发汗,鼻尖眉头挂着晶莹剔透汗珠,脸颊红扑扑又圆乎乎,像白白胖胖小猫,抓挠他像在撒娇。

霍砚深不合时宜轻笑。

“霍砚深,我们离婚。”

明徽声音泛寒,几丝冷冽,几丝灰心,“项目我不要了,我们离婚。”

他手一顿,笑意收敛,眼中射出刚硬的冷意,眉目锋利。

“我说过,你不配提离婚,这场婚姻里我是主导。”

霍砚深拍拍手,站起身,居高临下睨她。

“我不仅不离婚,我还要你平安生下这孩子。”

他嘴角泛起淡淡笑意,声音愈来愈暗。

“要你一辈子当霍太太。”

“要你永远当笼中雀。”

他说一声,明徽心沉一下。

霍砚深起了囚禁她一辈子的心思,她岂不是要永永远远与他纠缠,受他虐待。

她不敢想象,那样的日子多么暗无天日。

“你做梦!”

明徽牙尖嘴利,怒冲冲喷他,“你这种人不配有人陪着你,你该孤独一生。”

霍砚深冷笑。

“明徽,你现在该祈祷这些话没惹怒我,否则后果不是你和明家能承担的。”

他“好心”提醒。

“好好待着,病愈前不准出这房间,我会派专人来照顾你。”

他脚步慢踱,停在门边。

“我最后再提醒你一次,不要妄想打掉孩子,更不要妄想离开我。”

话音落,霍砚深拉开门。

门外寒风猎猎作响。

明徽头发散乱,眼眶通红,盯着男人。

倏地,对方身影隐没进黑暗。

点点灯光打在他身上,照出他巍峨严肃身影,次序出现又消失。

明徽呼吸急促,短短粗粗,饱含怒意。

霍砚深——

耳边又传来电视节目声音。

端庄播音腔解释地理名词。

明徽抬头,见屏幕中“对跖点”动画演示。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嘴唇嗡动,随主持人声音重复一遍。

“柳暗花明……”

明徽目光闪烁,心头升起一个念头。

……

霍砚深点了支烟。

火光明灭,照不亮他阴鸷面容。

“事情怎么样了?”

身后脚步声渐近。

程玉咬着唇,“丁副所长已经在查。”

“嗯。”

霍砚深淡淡应一声,靠在走廊墙边,目光飘忽,不知望向哪里。

程玉也在一旁站着。

不声不响,目光痴缠。

光风霁月。

再雄壮美好的词汇都配不上面前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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