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到沟里那次,我变得开始嗜睡,从晚上八点睡到早上八点还是困得眼睛睁不开,有的时候想继续眯一会,醒来都十一点了,地里没活时,鄯也跟着睡,鄯的妈妈直接推门进来叫我们起床。
迫于这样尴尬的境地,我还是像往常一样早点起。
鄯和他的爸妈去地里干活了,我和奶奶在家里。
先把院子扫干净,在院子里面坐了坐看看育儿书,看看手机快到做饭时间了。进到厨房里,我把小米洗好放在大锅里,加上熬米汤的水,在把蒸馒头的篦子放在锅里,把馒头放在上面,把灶里的火先点燃,又忙着准备去把菜洗好切好。
刚来鄯家里的时候,鄯的妈妈经常炒醋溜瓠子,虽然后来对鄯的妈妈没有任何好感,但是她做的那道醋溜瓠子的确是很好吃,不能因为鄯的妈妈的错误,就抹掉她的优点。正好地上还有几个瓠子,我也学着鄯的妈妈做一道醋溜瓠子。
我一边拉几下风箱,回过来又在锅里炒几下菜。奶奶看见我在厨房做饭,隔一会来到厨房转转,也不说话又出去了。
菜炒好了,我走到院子外面看看鄯和他的爸妈干活回来了没有,在院子外面站了一会,没有看到他们回来,我又走进了院子。
听到他们回来了,我赶紧去揭锅盖把馍馍端出来,端出馍馍才能舀下面的米汤,由于肚子大了,身子挨着灶台不方便,端馍馍的时候,馍馍滑了一半在锅里,正好被进门的鄯和他的妈妈看见,他们母子看见这一幕不是赶紧过来帮忙搭把手,鄯的妈妈立刻就开始抱怨起来,鄯也开始指责我,我像一个丫鬟一样站在厨房里面,任由他们母子在数落我。
当时我真的很想话说回过去,只是端馒头的时候把馒头滑到锅里,都要这样没玩没了的指责,难道鄯的妈妈就没有在做饭的时候出过错误吗?但我还是忍了,不忍还能怎么办,要是反击,估计又要闹翻天了,我连饭也不想吃了,眼睛里面的泪水一直在眼眶里面打转,喉咙梗咽像被什么堵上了一样。
吃饭的时候,鄯一直在抱怨被米汤泡过的馍馍。
地里面的活忙得差不多了,鄯的妈妈让鄯去川里看看姥姥。
鄯带着我一起去了川里,去川里的路上鄯一路上在跟我讲哪个地方死过人,那个地方埋了惨死的人,听得我毛骨悚然,让他别说了,他还哈哈大笑。
到了舅舅家,鄯的表姐带着我们去挖苜宿菜,晚上鄯的表姐和舅妈还有姥姥做了苜宿馍馍,还烙了苜宿饼,再次见到姥姥,就没有那么亲切了,我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第二天吃过中饭,鄯带着我离开川里的舅舅家,往前走去到鄯的小姨娘家里,鄯的姨父看到我们去了,连忙去抓鸡来杀,把家里一只大公鸡给杀了炖汤,还是过年的时候吃到鸡肉来的。小姨娘拿出家里的花生米让我和鄯炒来吃,没收住口,全部被我倒在油锅里,虽然小姨娘没说什么,我自己感觉到尴尬。
下午的时候,鄯的两个表妹和表弟放学回来了,晚饭的时候我们围在一起开心的吃着晚饭,我和三个表弟妹玩得很开心,晚上两个表妹还让我跟她们俩一起睡。鄯的小姨娘害怕姐妹俩睡觉踢到我肚子,就没有允许,姐妹俩表现出很失落的样子,我是客人也不能破坏小姨娘家里的规矩。
姐妹俩第二天上学的时候还跟我说,让我多留几天,等她们放学回来还一起玩。
吃过中饭,从小姨娘家里往太平镇上走去,路过姐妹俩上学的学校时,挺想进去看看姐妹俩。
如果将来有时间的,我想一个人再踏上那片黄土地,亲自去走走那些西北的小村庄,可能不会遇见当年的两姐妹,也算是我对她们的一种怀恋吧。
我还没离开的时候,听说小姨娘脚在工地受伤了,那个时候我自己也穷,在那个家里我说任何话都会被反驳和否定,也就不敢去多问小姨娘的情况。小姨妈和鄯的妈妈是亲姐妹。生完孩子后,闹出了很多矛盾,我也担心小姨娘因此不搭理我,也就不去问候了。
这么多年我也还记得,两个小表妹和表弟我们在炕上一起玩得开心的场景,那时我都忘了自己还身怀六甲。
鄯带着我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总算是走到了太平镇,在太平街上等了一会班车,始终没有看到班车过来。
我和鄯继续往回家的方向走,走了一个小时,鄯指着前面村庄说道:“前面是我二姨娘家里。”
走在前面的我回道:“我见过二姨娘吗?”
“婚礼上来过。”
“你不会还想带着我到你二姨娘家里住上一晚吧?”
“走都走到这里了,进去看看。”
鄯又带着我往离公路有50米远处的一户人家走去。
鄯的二姨娘一个人在家,我和鄯在二姨娘家坐了不到半个小时,听到班车的鸣笛生,鄯连忙下炕往马路上奔跑去,我也跟着下炕跟着出来,二姨娘也跟着出来,鄯刚跑到马路上,车子也开到了鄯站的地方,鄯招了招手停了下来,鄯对着二姨娘家大声喊,二姨娘跟在我后面后面,我怎么走也走不快,到了车跟前累得也上气不接下气,二姨娘站在车门边一直在留我们住上一晚,车子不会一直停着等我们在那里留来留去,在二姨娘的挽留声中关上车门。
后来的几年里,也就再也没有见过二姨娘。
鄯的妈妈给拿了鄯和伟军大哥小的时候穿的衣服,放了20多年的小衣服,拿到我的房间。
鄯的妈妈手里拿着两件小衣服递给我,说道:“这是林军和他大哥月子里的时候穿过的衣服,你先收着。”
我坐在沙发上织着毛线回道:“妈,这个衣服都20多年了,还能穿啊!改天去街上买几件衣服。”
“买甚衣服,这两件就够了,月里娃娃能穿甚衣服,有着两件对了。”
鄯的妈妈说完,又是一脸不开心的出去了。
过了一会鄯进来了,我看着鄯说道。“要不改天我们下城里去买几件衣服吧?”
鄯站在洗脸盆前洗着手转过头来瞪着我说道:“那有衣服等孩子的,不卖,没钱。”
我放下手中的毛线,站起来拿着鄯的妈妈拿进来的小衣服递给鄯看,说道:“就这两件衣服,你让孩子出来怎么穿,我是没生过孩子,但是我见到我五嫂子在上海生孩子的时候,都是提前把衣服,尿布准备好。”我又接着说道:“你不给买,我自己去买,我不能让孩子出来,连一件衣服都没有穿的。”
在我的坚持下,第二天鄯带着我去了城里,去了地摊上给孩子买了两套衣服,两顶小帽子,两个小肚兜,两件贴身穿的衣服,买了纱布回来做尿布,在超市买了一袋尿不湿和奶瓶,后来拿出来用才发现是M码。买东西一起差不多花了200块钱。
我把买回来的衣服和用手工缝制出来的尿布,趁着天色好,烧了热水,在院子里面清洗。
鄯的妈妈看见我在洗孩子的衣服,嘴里不停地念叨,脸也是拉得长长的。
洗着衣服得我非常的烦恼,怎么给未出生的孩子提前把衣服准备好,气氛就像打了一场仗一样,无论怎么做都不行,都要按照鄯的妈妈一切愚昧的指令行事,但凡有一点不顺她的意,鄯的妈妈就开始制造各种小障碍,时常拉跨着脸。
忍让绝对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问题也不会因为忍让就自己化解掉了,忍让只会让不明事理和嚣张的人更加肆无忌惮,在他们的认知里,总认为你是怕他们,对于这种愚昧的人和这样的家庭,最好是有一颗辨别真伪的大脑,这样才不会掉进火坑,等掉进火坑的时候,再爬出来,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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