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于乱世中护住家资,还把外曾祖父送到潜龙在渊的太祖面前。立国后,外曾祖父更是被封郑国公。
哪怕后来家中多番变故,也没有倒下。更是护着他们姐弟安然长大。若没有外曾祖母,世间早已无他们姐弟。
二人在坟前追忆了一番,又转去归云庄辞母。
归云庄后山,一座坟茔孤单矗立,被雪水浸过的墓碑异常清晰。
“娘,我们看你来了。”
“娘,我和姐姐要去京城了。去了京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来看娘……”
季安澜喉头哽涩,看着墓碑上的字愣愣出神……
“……澜儿,你母亲不是血崩身亡,她是中毒了……”临终前,外曾祖母攥着她的手语气不甘,眸中有泪。
外曾祖母不知道,那年五岁的她已经记事了。那天的事,她记得比谁都清楚。
她要进京,她要找出下毒暗害之人,为亡母讨一个公道!
坟前袅袅青烟,一阵风起,黑灰伴着轻风打着旋飞舞,绕着姐弟二人,久久不散。
二月末,春寒料峭,一行人终于抵京。
朝阳门外,百姓等着排队进城,季氏车马队也停了下来。
“哇,这就是京城啊!城门好高!比应天府的还壮阔!姐姐你快看!”
坐了大半月的马车,听闻终于抵达新京城门下,耐不住的安冉伸头往车窗外贪看。
“今日怎的这么多人?”车队后头,五六个年轻公子鲜衣怒马也正往城门而来。
“年关一过,走亲访友的,进京赶赴文武考的都涌着出京进京,可不人多嘛。”
“顾少晏,我说等几日再回,你偏不听。梦娘的飞天舞我还没看够呢。”
梦娘身娇体软,舞姿蹁跹,要不是顾少晏催着,他们还不准备回京。
“就是。姓顾的,你赶着投胎呢!”
枣红马上显眼包样的顾少晏,扭头斜了费益一眼,“这出京快十日了,你就不怕你老子派人来拿你?”
“我会怕他。”
“你怕。”
费益张了张嘴,一时竟无法反驳。
见他摸鼻,众人皆笑。
不想众人再思及他的糗事,费益又说起梦娘……
“这梦娘,好好的京城不呆,非要往南走。害我们追到通州。通州到底有谁在啊,让她久留不走。”
“通州等顾少晏啊!佳人欲走还留,可不就让顾少念念不忘。一掷千金只为佳人,终得佳人一会。”
“姓顾的,你快说说,这个中滋味如何?”
几人纷纷打马围住顾少晏,非逼着他说夜会佳人细节。
“个中美妙,怎可与你等外人分说。”
顾少晏不肯说,几人却不肯放过他,“姓顾的不说我们也知道,那梦娘定是雪肌生香,莲足盈盈不堪一握……”
几人不顾两旁都是排队入城的百姓,肆无忌惮地细述个中细节,好似亲见一般。
“垃圾。”马车里,季安澜嫌恶地骂了一句。
顾少晏耳聪目明,循声回望……
没看到出声的女子,只与车窗口正四下贪看的季安冉对上。
“看什么呢,走了!”
陆显打马在前,已朝城门兵亮出家中令牌。
勋贵子弟出行,城门兵也不敢拦,看了一眼那令牌,便毕恭毕敬地让他们先行。
“来了。”顾少晏应了一声,收回目光打马跟上。
几人打马闹出的动静不小,背驮肩挑的百姓差点闪避不及,惊得那笼里的鸡鸭跳脚乱叫,又引得季安澜骂了一声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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