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包袱都收拾好了,车厢又套上了,辰时正,队伍踏入了薄雾中,新的一天开始了!

顾甲看着闺女,满脸心疼之色,孩子这次是跟着遭罪了,唉唉唉,心里郁郁。

因为有雾,所以马儿跑得不快。

顾念和爹爹并行。她轻声问:“爹爹,我们贸然去宿州,也不知宿州的天气如何。我寻思着通州从年前到现在都没下雨,恐怕有旱灾引起饥荒。也不知随州和宿州雨水多不多,雨水多就怕涝灾。”

顾甲闻言一下警觉,通州一直没有下雨吗?自己竟然没有注意,听女儿说完一回忆,果真如此。种田本是靠天吃饭,不下雨就不利播种,育苗…路过吕通,看到的都是旱地,当时只道是寻常,现在想来一阵后怕。每次停车休整都是找的有水的地方,倒是疏忽了观察四周。顾甲暗自想着,还是念儿心细。

随州靠近江水,久雨必涝。宿州地势高,山区多,平原少,形不成涝害。(江水就是长江,大庆人的称谓。)

四月的雨水少,五月南方的降雨多,所以要赶在雨季来临前安家落户好。到了随州就可以安心走官道,也不得停留,看天气而定。只是这村道走不得快,可愁煞我也!

顾甲叹口气,安慰顾念道:“念儿不必忧心!天灾人祸非我等能解决。为父不为官不为将,顾不得他人。没有能力护住百姓,只惟愿护好我顾家!随州地势略低,且毗邻江水,不是为父首选。选择宿州就是因宿州地势高,雨水充盈,行不成旱涝灾害。”

顾念闻言松了一口气。可别跑几千里,去一个涝灾区,那就得不偿失了。

“念儿是想在宿州府城居住还是去县城?”顾甲试探着询问女儿。

“爹爹!在府城居住不好,生计问题是大事,依爹爹的性子必得重操旧业,念儿不愿!”顾念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念儿想去一个县城,爹爹开一家酒楼为生!再在一个靠山有水的村里建房子居住,念儿没有大志向,唯求和爹爹平安度日!爹爹如再遇心宜之人可续娶回家,温茶热水,添衣加裳也得有个贴心人!念儿长大了,爹爹以前忧心的事再也不必忧心了!”

顾甲闻言心里一阵酸涩,女儿果然长大了。觅得淑人么?此生不再强求了。只是开酒楼的想法,念儿何时起的心思?走南闯北多年,吃的多看到的也多,寻几个膳食大师傅,出几个南北风味菜谱,确实可行!忍儿做的好几道菜,都说是念儿的点子。看来,我长期走镖,我儿在家担惊受怕,杂书看得不少,就是为了留条退路!唉唉唉!这样玲珑心思怎不是男儿身?

又一想,念儿不喜繁华之地,究竟是何原因,眼看女儿明年十月十二及笄就要相看人家,住在乡野之间,难道择一村夫为婿?不可不可不可!顾甲连连摇头,村夫怎配得上他的掌上明珠?既是入赘,就须得男方有所倚仗,要么钱财,要么名利?又摇头否决,为名利为钱财必不会对女儿付出真心…左思右想,郁郁更甚!

玉娘啊玉娘,你离开得太早了,女儿的终身大事,我身为父亲,如何为她择婿?顾甲心里怨责亡妻,愁肠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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