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为什么,他感觉戒尺就像打在石板上面一样,效果却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不但没有打动,每次都有一股力道通过戒尺传到自己的手上。这三下一下比一下重,先生受到的反击之力也一次比一次强。结果,戒尺前两次震起数寸,他也没大注意。可是第三次,老先生却感觉自己的手腕被反击力道震得酸麻,再也握不住任何东西了。结果,戒尺脱手而出,落在了地上。
幸亏当时他所用的力不是特别大,否则,用力再大一点的话,恐怕狄云的反击力道远不止于此了。
老先生有些不相信这个事实,当他定了定神,仔细一看,戒尺确实落在了地上。
再看狄云,他依然和平时一样,竟似丝毫不知,也没感到疼痛一般。而且,他的手心颜色丝毫没变,和没挨打一样。
老先生又奇怪,又是恼怒。对于那些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来说,戒尺打手掌已经是比较重的刑罚了,那些人挨打以后,纷纷叫痛,并会非常听话;可是,这招对狄云来说,却似没有任何作用一般。
此时,狄云将戒尺捡起来,递到先生手里,问道:“先生,你为什么用戒尺打我三下呢?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让我三个时辰之后或者夜里三更去办什么事情呢?您有事直说便是,我一定会为您办到的。就算我自己办不到,还有家人帮我吗。”
老先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可是既气不出来也笑不出来,他实在拿这个学生没有办法。因为他教书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一个这样的学生。虽说十分聪明,但是许多时候实在让人无奈。
当初狄青夫妇请他教导狄云的时候,就说过狄云是一个非常令人头痛的孩子,虽然比较懂事,可却难以管教。这位老先却不以为然,满口答应。因为他任教多年,曾经成功教育上百弟子,包括不少出身富贵、顽皮胡闹的孩子。
可是,如今见到狄云,却是一筹莫展,恰如遇到了命中的克星一般。语言方面说不过他,却又不敢打他——他主要不是怕狄青夫妇责怪,而是怕狄云体内那股力道的反击。
工夫不大,老先生气逐渐消了,又给他讲了《悬梁刺股》的故事,结果,这个故事一讲出来,狄云又说道:“先生,我看这两个人更傻啊。”
先生道:“何以见得?”
狄云道:“先生,他们也和那个人一样。白天不用功,或者过度用功,困倦得不得了;而晚上本来是休息的时候,他们却硬挺精神,弄得精神疲惫不堪、自残身体。往大了说,这是逆天而行、颠倒阴阳;往小了说,这就是自讨苦吃,怨不得旁人。如果弄不好,万一驾鹤西归,岂不是白费了父母的一番苦心吗?同时,也会给亲人带来巨大的痛苦。”
先生听了这些话,心中的感觉实在难以用言语来表达。不过,他却也暗暗佩服,一个小孩子居然能说出如此辩论的才能,确实十分罕见。他将情况如实向狄青夫妇禀明,狄青夫妇听了,虽说不大出乎预料,却也是感到惊奇。
结果,以后这些日子里,狄云依然和高老先生继续学习。但是,狄云虽说学到不少东西,但是却没有将这些知识用在学习上,而是用在了生活之中。他的性格不但没有收敛,反倒比以前更加任性、胡闹起来,学到了不少精致的“淘气”。高先生和狄青夫妇见此,知道他也不是一个读书的材料,只好如此作罢。
狄云在写字这方面,始终也没得到提高,他虽然认识一些字,但是所识不多;让他写字,就是老大难了,不但写的歪歪扭扭,而且净是各种错别字,让人十分无奈。
此后的狄云,有如闲云野鹤一般。平时也没有什么事情,天天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不过,他却什么东西都喜欢研究,无论是兵器,还是那些生活用品。往往别人不注意的地方,都是他的兴趣所在。相反,别人喜欢研究的文史、律法资料等,他却对这些不屑一顾。在他看来,那些所谓的“仁义道德”都是人为规定的死教条,既然那些“规矩”是由人来定的,也可以由人来改。
他最大的爱好,却是养花种草方面。只要他看到家里购买了新的花草,势必要亲自种植,或者亲自指导别人如何栽种。说来也奇怪,凡是他亲手或者别人按照他的指点所种植的植物,没有不成活的。此外,他还会亲自或者指点别人适时给那些植物施肥、浇水,似乎是一个植物研究行家一般。虽说他并不完全认识那些植物,但是种植的技巧却是惊世骇俗。
这一点,确实让全家感到惊奇。因此,狄青夫妇特意为他在花园中安排了一个住处,以便他随时观看、管理那些花草。不过因为他年纪还小,需要别人照顾。因此,春花和秋月也陪他一起住在那里。
那座房子名为“紫云轩”,也是狄云自己取的。房子共有两间,春花秋月住在外屋,而他住在里屋。两屋门是相通的,可以随时进入对方的房间。本来这间房子是闲置的,每天也有人打扫、清理。因此,屋中也是整洁之至。
自从他们住进去以后,那里也就成了三人居住的小天地。狄云没事时,整天和春花秋月说说笑笑,有时还胡闹上一番,弄得二人也是无奈之至。
许多时候,狄云起得很早,见春花秋月在睡觉,就会走到他们身边,摸他们的手,想法将他们弄醒。
刚开始,春花秋月往往被吓得不轻,后来逐渐也就习惯了。而狄云则变本加厉,不止是手,又开始摸他们的脸和脖子。后来,连身体其它部位也开始接触。有的时候,狄云还和春花秋月躺在同一张床上,春花秋月怕他掉到地上,只好让他睡在中间。每天晚上,狄云嗅着他们那迷人的女儿香,手上更是没有规矩起来,享受那种诱人的艳遇。
春花秋月认为他不过是个小孩子,虽说手上有些不大规矩,但并不会对自己身体造成什么影响,无非就是摸摸自己的身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因此,他们对狄云并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感觉,任其享受。好在狄云倒也乖巧,只是睡觉前和醒了以后和他们接触一下,其它时候倒也是规矩的很。
虽说如此,狄云平时对他们倒是蛮好的,经常和他们姐弟相称。吃饭的时候,往往让他们和自己一起吃,还懂得给他们夹菜。不止如此,他还把自己家里的一些好东西送给春花秋月,包括银子、珠宝、首饰等等。二人见了,心中总算得到了些许安慰。他们怕老爷夫人怪罪,一再推辞,但是他们力气没有狄云大,只好收下,但是他们却没有随便花,都暗中积攒起来,寻思以后需要的时候,将其用在世子身上。
狄云似乎天生就有这样的欲望,他特别喜欢和女孩在一起。只要有女孩陪在身边,就算是不认识的人,他也是来者不拒。不说别人,就是府里的两个姐姐绣莺绣芳,这方面也没少受这个弟弟捉弄。
绣莺绣芳也弄得很无奈,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弟弟,比自己小了不少,说了又不听,打也打不动,反而受到反震之力,把自己的手掌甚至胳膊都震得发麻,也不知道对方小小的年纪,哪里来的这种力道。
狄云没事时喜欢在府里随便溜达,有一天居然去了厨房,看到了府里的张隆泰张隆堂两兄弟。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俩人的一举一动,和普通人都不大一样。虽然说镇国府中习武者不少,但是这俩人虽然是厨子,但是他们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从眼神上就能看出来,他们功夫不低。
“二位师傅!”
“哎,世子啊,你怎么来了,找我们有事吗?快坐。”
“二位师傅,我确实有点事,我看你们功夫不错,不知道能不能教教我?”
这句话一出,张氏兄弟心里咯噔一下,当时大吃一惊:世子怎么知道的?我们从来没和别人说过啊,莫非有人知道我们的底细?
“世子,不瞒你说,我们哥俩只会做饭做菜,不会什么功夫。如果愿意学做菜,我们倒是可以教你。”
“你们别瞒我了,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们不但会功夫,而且功力挺高。怎么,你们连我也瞒着?要不要我和爹爹说说这事?”
张氏兄弟仔细打量世子狄云,发现他是习武的好材料,尤其他的眼光,府里其他人无法相比。别人都没看出他们有功夫,只有世子看出并当场说了出来,莫非真是天意,给他们派了一个合适的传人?
“别,世子,这个不能和老爷说,不然我们哥俩也没法继续留在镇国府了。这样吧,我们可以教你一些强身健体的法门,不过这事千万不能和别人说,就是老爷夫人也不能讲。不知道世子是否能做到这点?”
“好啊,如果你们愿意教我,我可以不和别人说。”
从这天开始,有时没事,狄云就来厨房和张氏兄弟学艺。开始狄云还想拜师,但是张氏兄弟却不同意,他们教狄云一些呼吸吐纳的法门,这个是一种神奇的内功,能够强身健体,减少生病的几率。狄云对这方面学的倒是起劲,力气方面也有所增长。
他每次来的时候,张氏兄弟都给他准备一些好吃的,一般人都以为世子常去厨房,是为了去“吃小灶”解馋。
有时他依然和那些家丁一起训练,不过他的动作方面倒是起了变化,练起来动作连贯了很多,而且蕴含的威力方面还不小。他用一根竹竿,舞起来威力大,风声紧,好像使了一条铁棍一般。结果一次无意中的碰撞,他的竹竿和一个家丁的棍子碰到了一起,只听“当、嗖、哎呦”几声,把那个家丁震得膀臂酸麻,棍子也崩飞脱手了。
狄云和那个家丁都大吃一惊,府里的武教师也吃惊不小,他们没有想到,世子用一根竹竿,居然有这么大的力度。虽说对方没有心理准备,但是这一竿子的力度也让人感到惊骇。
武教师们感觉惊奇,有的也拿了一个棍子,让狄云用力打,看看他究竟有多大力。他们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狄云一竿子打过去,那个武教师也感觉到力度惊人,虽然棍子没脱手而出,但是也震的手腕发酸,胳膊有点发麻。
“好,世子好大的力气!”这个武教师倒是带头称赞,那些家丁也纷纷喝彩。
此事,狄青倒是听说了,但是他不明白,云儿究竟有什么奇遇,为何有了这么大的力气?狄青也偷偷试过,偶尔拉一下或者推一下,确实感觉到力度有点惊人,尤其被推一下那种反击的力度,要不是他是武将出身,又懂得把握力道,差点被反击之力弄个倒仰,往后倒退了几步才站住。
虽说如此,狄青不但没生气,心中倒是挺高兴。他见云儿的身体状况不错,没有名师指点就能达到这程度,看来自己以前看错了,对方还是比较适合习武。但是,什么时候能为他找个名师教他习武呢?朝廷之中是没有这样的人,看来只能到江湖中寻找。
张氏兄弟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他们的内家功夫终于有了传人,而且还是府中的世子。而且世子平时对他们也是毕恭毕敬,也称他们师傅,开始时张氏兄弟不让世子这么叫,狄云老这么叫,后来也就默认了。然而,这个称呼倒是没有什么问题,管厨子叫大师傅很正常,别人也不会往那里想。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