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改制,其实朱厚熜与杨一清早就达成一致,现在再次提起,是让在座的王琼,蒋冕也成为改制一员,否则好的制度,有阁臣唱反调,到了下面执行的时候又是乱糟糟。
待几人离去,已是酉时,差不多下午六点。
只见,略带疲惫的朱厚熜,坐在御辇上,黄锦伤势好转已经回乾清宫,自然要随侍左侧,卫洪只能屈居于右。
“去张太后那。”朱厚熜眯着眼睛,轻声说道。
~~~~~~(换场景)
仁寿宫,张太后高坐主位,平常朱厚熜来请安,她都是安然受礼,只不过这一次却全然没有之前趾高气昂的态度了
你现在也不看看你这个太后是什么势力,就那么俩弟弟,外官更是一个能用的都没有,连张鹤龄这样的人都在挑大梁,他能挑吗?挑不了,没有这个能力知道吗,你就算给他讨了个侯爵你以为他就有本事了?如今张鹤龄危在旦夕,再下去你这个张太后要指望张延龄了,张延龄之后呢,让张鹤龄之子张宗说来掌舵张家?这时候旁边有人说了,人家毕竟是太后,手握后宫大权,依旧是大明朝最有权力的女人,哦呦!谢天谢地了,张太后这样的人本身就没有什么基础,她的权力都是儿子朱厚照给的,如今的皇帝是谁?朱厚熜,务实一点,把太后权力这个理念先搞清楚,是皇帝的母亲才有权力,而不是太后有权力。朱厚熜都登基三年多了,自己的母亲都称呼圣母太后了,干什么!还搞不懂状况吗?
早早得到旨意,仁寿宫的宫人们都已被遣散到下人住宿的小屋,
正殿内雕梁画栋,香炉袅袅升起的烟气与淡淡的檀香味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烛光摇曳,映照着张太后憔悴的面容,她的眼中带着些许悲痛与不安,双手紧握成拳,静静地看着皇帝入殿
在这肃穆之中,各人暗怀心思,张延龄见到皇帝大驾,早吓的五体投地行礼,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眼神飘忽不定,似乎是在逃避什么。
张太后原准备了千言万语,可看到皇帝真人来时,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终究还是朱厚熜打破了僵局,温和地开口问道:“皇伯母是要问朕寿宁侯张鹤龄的事吗?”
“这都是一家人,怎么闹到要下大牢的地步,皇上,哀家就这么两个弟弟了,犯了什么事,你看着哀家的面,放他一马你看可好?”张太后何时说过这般软弱的话,可现在胳膊拗不过大腿,不低头不行啊。
看着此刻朱厚熜身着黑纱装裱冠框如皮弁,衣如玄端之制,两肩绣日月,前胸绣团龙,后背绣方龙内衬黄色袂(袖)圆袪,一脸肃穆的样子早已是合格的帝皇,张太后却莫名地伤感。
嘉靖在黄锦的搀扶下,落座于镶金紫檀木桌边,眼神中爆发出重重的恨意,让原本胆小的张延龄更加低顺,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嘉靖坐好,把弄着精致小巧的白玉象牙杯,心情复杂地说道:“若只是贪些钱,占些地,只要他吐出来,朕也不至于,可您知道您的亲弟弟干了什么吗?弑君!”
“啊?!”张太后听到皇帝亲口说出这个在封建王朝最大逆不道的行为,那颗心亦是一抖,手中把玩的金丝楠木手串跌落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皇帝没开口之前,她自然是不信,也不敢相信的,现在皇帝开了金口,必然是有铁证。
“哀家的弟弟弑君?他...他怎么敢!”张太后声音颤抖,尽管她试图保持冷静,但唇色已是苍白,这样的罪名一旦成立,不仅弟弟张鹤龄必死无疑,整个张家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皇帝,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皇伯母,其实皇兄驾崩也是人为的...他也参与了不少。”
黄锦,卫洪静静地听着,面无表情,他们知道嘉靖帝此话一出,必然引起轩然大波,而他们能做的,就是保护好皇帝。
一听这话,难不成她的儿子也是被人害死的?是啊,朱厚照才31岁,身体一向康健,怎么去了趟江西,回来人突然就不行了!
张延龄早已吓的魂飞魄散,如同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
张太后再也无法端坐,颤颤巍巍地走向嘉靖,泪水滴落,沙哑着嗓子哽咽道:“皇帝是说我的孩子也是被...人害死的?还有他也参与了?”
她说的每个字都像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朱厚熜看着情绪失控的张太后点了点头,缓缓开口说道“正德年间他收了宁王朱宸濠的贿金,怕皇兄回京后报复他,于是他与朝臣们联合起来,在皇兄日常服用的药中下了毒,至于想谋害朕,也不过是因为朕挡着他发财的道路罢了。”
“啊!!!”张太后发出凄厉的哭声,双手捂住脸庞,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涌出。她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她唯一的儿子竟然被自己亲弟弟毒害。
朱厚熜走到张太后身边,轻轻扶住她的肩膀,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皇伯母,请您保重身体。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为皇兄报仇。”
张太后微微抬起头,看着嘉靖坚定的眼神,瞬间泪眼婆娑地看着朱厚熜,止不住的哭诉着:“皇上,是真的吗!这个畜牲怎么敢害我的儿子啊!”
此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太监匆匆进来,跪在地上禀报:“启禀皇上,东厂提督韩无名求见。”
朱厚熜眉头一皱,挥手道:“让他进来。”
片刻后,韩无名走进殿内,躬身行礼:“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太后”
朱厚熜直视着他,沉声问道:“你有何事禀报?”
韩无名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开口道:“启禀皇上,关于先帝之死,奴婢有一事相告。”
张太后闻言,立刻紧张地看向韩无名,眼中充满期待和恐惧。
朱厚熜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韩无名深吸一口气,道:“据奴婢所查,先帝之死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原兵部尚书彭泽,中军都指挥使居江,还有寿宁侯张鹤龄,毛澄,李充嗣等大臣威逼利诱太医院正,在先帝于豹房养病时,在药石中添加了少许砒霜,以至先帝驾崩。这件事其他之人已经招了,张鹤龄还在负隅顽抗,但所有人的口供都是分开审讯,没有串供的嫌疑”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