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一个花白头发的门房将头探了出来,满脸的皱纹让这个门房老头更显得苍老。

天启微微作揖道:“学生朱由校特此拜访恩师韩爌,麻烦您通禀。”

随后门房老头也是微微抱拳说道:“您稍等,我立马去禀告。您请门房内稍等。”

随后天启就带着张之极和王安,骆养性走进了门房,站在门房内,等待韩爌。

不出一碗茶的时间,只见韩爌带着全家老小冲了出来,随后全体跪在了天启帝面前。

朱由校立刻上前扶起了韩爌,然后伸手虚扶了下韩爌家人们说道:“朕微服前来拜访老师,叨扰了。”

韩爌一身长衫浑身都在颤抖着说道:“微臣不知陛下前来,有失远迎,请陛下恕罪。”

天启道:“叨扰了,老师我们里屋说话。”随后韩爌引着天启向内屋走去,走过门房后见到青砖灰瓦、低调简朴的庭院。

进入大堂后,天启随即挥退了跟随自己的几人,对着韩爌说道:“朕心中有惑,特意来询问爱卿。爱卿坐。”

随即韩爌就在天启下手坐下说道:“陛下有惑,臣下必竭尽所能为陛下解惑。”

天启天真无暇的眼神注视着韩爌说道:“虞臣,朕看了过去三年的户部南直隶和浙江的税赋,逐年减少,截至今年夏税南直隶欠税接近600万石,折合成税银接近700万两。”

天启一脸无可奈何的说道:“自从隆庆开关后,海量白银流入江南,为何还会拖欠如此之多税银?”

韩爌瞬间石化,这个问题他不是不知道,但是更加无法直接了当将其中缘由面呈皇帝。

正当韩爌在思绪时刻,天启圆目怒睁,毫不犹豫的说道:“吏治败坏,贪污成风,税政崩塌,士绅逃税,收上来的都是穷苦百姓的口粮。”

听闻此言,韩爌更是内心惊惧。不等韩爌反应,天启站起身来满脸真诚对着韩爌行礼后,真切的说道:“先生是东林党领袖,在江南士林名望甚高。”

“朕欲请韩先生前往南直隶,值此秋收之际,切实落实国家税政,整治贪腐,给百姓多留点活命粮,给朝廷把应该征收的税银收入国库。”

韩爌此刻已经浑身在颤抖跪在地上对着天启皇帝说道:“陛下,臣等有罪,上不能报君父隆恩,下不能救黎民于倒悬,臣愿前往南直隶和浙江督导秋收,2年之内必将两省所欠税银追缴回京。”

天启立马扶起了韩爌说道;“先生高义,朱由校再次拜托了。”

随后朱由校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说道:“先生,学生还有一事需要请教。先生无需紧张,今天这里只有先生学生没有君臣。”

可是此时的韩爌的后背都湿透了,极力强装镇定的说道:“陛下请问,微臣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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