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沈棨已经被手脚都绑住了要行刺那是不可能的,沈棨颤颤巍巍的哽咽的说道:“罪臣知道自己罪不可恕,但是依旧希望陛下能宽恕我唯一的女儿。”
沈棨又挺起了腰,对着天启重重的叩首道:“私贩粮食一共有两条路线,一条是经过张家口北上,另外一条是从海上经过辽东运抵我朝与建奴的边境,然后运送其内。”
“山西的八大晋商和晋王,代王是以一系,还有南直隶的粮商南京的刘家,李家,王家,苏州府的项家,张家,湖州府和杭州府的屠家,每年都会有数十万石的粮食从海运运抵辽东然后转运给建奴。”
沈棨又是重重叩首说道:“罪臣死罪,辜负先帝和陛下的重托,罪不可恕,请陛下念在臣过往的功绩和这些密报让我唯一的女儿苟活吧。”
天启的手指不住的敲击着椅子的扶手,思虑很久后说道:“锦衣卫抄家的时候,你家里只有一件万历皇帝御赐之物,家居质朴。”
天启顿了顿说道:“你为官还算清廉,官声也不错,只是误入歧途,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会保住你的女儿,让她幸福的生活下去,但是你得更名改姓,会有人联系你给你新的身份,从今以后你就是朱念,替朕去广州,福建好好了解那边的情况。”
随后天启站起身就离开了大堂,最后踏出大堂之前天启回头说道:“把你刚才说的全部写下来交给我。”
不多时,天启就来到了锦衣卫指挥使的公事房,里面的陈设很简单。骆思恭也跟随天启走了进来。
骆思恭静待天启在太师椅上坐下后,端着一紫金茶壶给天启倒了一杯满满的红茶。
随后恭敬地退后低头看着自己脚尖默不出声。天启端起茶盏,看着深红的茶水不住地端详。
两人竟是许久无言,一盏茶的功夫后,天启轻轻品尝了一口后说道:“看家护院的狗都成了别人的帮凶了,你说怎么办?”
骆思恭瞬间冷汗都湿透了自己的衣服,脑门上的黑线也是密密麻麻。
扑通一声,骆思恭直接跪在了天启面前,压抑着自己情绪说道;”陛下,臣亲自去南京,全力整顿锦衣卫,所有失职失察人员全部执行家法。”
天启站起身走到骆思恭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冷漠的说道:“田尔耕升为锦衣卫左都督,徐显纯升为锦衣卫右都督。刚才沈棨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骆思恭跪在地上将头藏起来说道:“听到了,奴才此去必将彻查。”
天启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道:“给朕查,彻查,我不信就那些粮商敢做这样的事,他们不过是很多人放在幕前引人耳目的,南直隶,浙江的田地绝大多数在谁手里?”
骆思恭毫不迟疑道:“奴才明白。”天启道:“骆养性升任锦衣卫指挥同知,爱卿与朕还会长长久久,骆家最起码还有几十年的圣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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