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跟你吹,就这大秦的国运啊,我柳白一眼都能看得到头。”

“什么万世永昌,只要当今始皇陛下一殡天,不出十年,绝对嗝屁。”

始皇二年,咸阳渭水北岸牢狱中,一个面容俊秀的男子吃完狱友那堪比断头饭的大肘子后,打着饱嗝,不要脸得开始吹牛。

一个死刑犯吹的牛,谁会愿意听?

柳白也是如此想的,在骗过了狱友的大肘子后,他也只是想装神弄鬼一番,毕竟虽然他是后世穿越来的,熟知秦朝历史,但说出去怕是谁也不会相信。

事实上,这番话柳白不只对一个狱友说过。

言及大秦国运,其罪当诛。

“死的还是慢了。”

柳白不仅要说,还要常常这样感叹。

要说不怕死,他认第二,别人绝不敢认第一。

作为一个穿越者,系统是标配,但他的神豪系统跟寻常穿越者不同,只有真正地死在这里,他才能穿越回去,成为龙国第一首富,坐拥百亿财产。

寻常人碰到柳白这等不要命的,谁也不敢多吱半声,多是交出手中为数不多的口粮息事宁人。

但今天却偏偏碰到一个轴的。

就在上一个狱友在柳白羡慕的目光中被推往菜市口斩首后,他这间横竖不超过两平的铁牢来了一个跟死囚搭不上边的新狱友。

细皮嫩肉。

憨厚老实。

这是柳白对新狱友的评价。

且不论别的,任何人进了死牢,皮得先脱三层。

酷刑?那只是家常便饭。

但新狱友不同,进牢的时候那叫一个隆重,光是押送的衙差里里外外就有十几个。

这还不算,在他入牢后,不仅官差懂事的递了一盘大肘子,还附送了一个枕头——

就连稻草,似乎都比往常塞的多了些。

根据柳白几个月的坐牢经验,这种人要么是极度危险,要么便是身份显贵。

究竟是哪个,柳白还搞不清楚。

所以在这白净的狱友刚刚坐下叹息一声后,柳白的黑手就伸向了那盘油光锃亮的肘子。

见到这一幕,那白净狱友明显愣了一下。

就让暴风雨尽情的来吧!

最好直接弄死我!

柳白贱兮兮地盯着白净狱友那一双温润的眼睛。

半晌,那里面仍是没半点杀意,甚至没有多少波动。

这人甚至向着柳白做了个请的手势:“无妨,兄台请用。”

得,原来是个好脾气。

虽然没死成,但白捡了大肘子,好像也不错。

也正是此时,柳白快速啃光了肘子,捎带着对大秦的国运评论了一番。

“什么?”

白净狱友立刻瞪圆了眼睛。

听到柳白的话,他显得颇为激动,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晕红,就连眼眶都湿润了少许——这无疑是激动到一定程度的表现。

也许还不仅仅是激动,他的语气明显有些不善。

这种表情,柳白上一次见还是在前世的菜市场——卖菜的大婶在听到别人说自家的菜不新鲜,似乎也是这反应。

不必怀疑的是,下一秒可能就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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