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嘴有点欠,我超级喜欢你!
原谅我吧,善良的小王子~
红糖鸡蛋驱寒的,趁热喝别感冒了嘻嘻嘻。
——一朵等待被小王子拾回去的小玫瑰。
梁怀言看到这几句话,心里飘过一个问题“我是不是很好哄?”
视线停在最后的落款上,他又不禁笑起来。
忘了嘴里还含着漱口水,一包漱口水被他喝了一大半,口腔开始出血,淡淡的铁锈味开始蔓延。
他起身出去把漱口水吐光,拿了一瓶冰水回来。
红薯和红糖鸡蛋被他全部拿出来,袋子的角落里有两个迷你的挂件。
一个是金色的皇冠,一个是红瓣金边的金属玫瑰花。
“唉”梁怀言叹了一口气,眼里满是笑意。
言清婉这个人啊,只要她想哄一个人就没有哄不好的。
而且梁怀言就吃这一套。
本来心里还有点气,看到她委屈巴巴的文字莫名就好了。
他坐在桌前盯着那几行字看了好久,脑子里都自动想象出她写这张便利贴的神情和说这些话的语气,顿时心就软了下来。
不过不生气了是一回事,和好是另一回事。
梁怀言拿吹风机把纸吹干,轻轻的在上面写了一行字,最后把这张纸塞进了一本快被他翻烂的书里面。
他喝了两口冰水给那个地方消肿,顺便把红薯剥开糖水揭开放在旁边晾冷。
王冠被他搁置在桌子上,那个小玫瑰放在了他床头柜上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
“你吃不吃早餐?”宋居声探进头问他。
他摇头。
宋居声正准备关门出去视线按经意就看到他放在一旁的食物上,于是推门整个人就进来了。
“你早上就吃这个?”他指了指那个剩的东西“这在暖柜里待了一晚上。”
他转过身子用眼神问“有什么不行吗?”
宋居声知道自己说了他也不会听,微笑摇头说“你当然可以吃。”
说完他就出去了,边往出走边跟言清婉发消息告状。
……
“你今天不是五点多就起来了吗?怎么现在才买完早餐回来?”裴意嘉在床上像野猪一样乱滚。
言清婉把窗帘拉开窗外的漫天金光撒在室内,她站在晨光里啃包子“昨天嘴欠,玩脱了。”
裴意嘉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问“什么玩脱了?”
“梁怀言,我昨天神经病犯了,把他弄生气了。”她站在窗边看着手机发呆。
裴意嘉从床上下来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只要他没有说分手,你多哄哄就好了。”
“我知道啊,可是他不理我。”
“怎么不理?”
“我跟他发了好多消息,他就一直嗯嗯哦哦的。”
“这还叫不理?”裴意嘉敲她的脑袋。
“我想他像之前那样跟我聊天。”
“你都把人家惹生气了,你还指望人家陪你聊天,人家也是个人,不可能没脾气。”
言清婉狠狠地啃了一口包子“我知道,所以是我想而不是我要。”
裴意嘉穿好衣服进了卫生间刷牙。
她手机忽然亮了。
宋居声:言言昨天拔了智齿,要吃昨天你送的东西。
宋居声:他看着状态特别不好,整张脸都肿了,你下来看看他吧。
言清婉平淡的心情终于有了一点的波澜,冲卫生间喊了一句“嘉嘉,我出去一下。”
说罢她就冲下了楼。
……
买好东西后,言清完给宋居声发消息让他开门。
“他人在房间?”客厅不见他的身影,她回头问他。
宋居声点头,压低声音“他脸肿的挺厉害的,应该挺疼的,而且他应该没打消炎针。”
“没事,我买了消炎药。”她把药晃了晃。
“那行。”
他背上包转身出了门,言清婉上了楼敲门。
梁怀言正拿筷子蘸糖水用嘴唇试温度,忽然门被敲响了。
他嘴巴张不了太大,说话的声音根本不能让门外的人听到。
放下筷子,他起身去开门。
一开门就看见言清婉单腿支在地上,歪头巧笑倩兮地看着他,浅浅的眼窝里满是讨好。
背后落地窗大片的秋日艳阳浇在她身上,一看见他,她视若无事投进他怀里抱住他。
梁怀言心口一窒,手还垂着没去抱她,两秒之后推开她。
“对不起。”她特别郑重地跟他道歉“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在你面前绝对不说这句话的半个字。”
她站在他面前五十厘米的地方,昂着头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
梁怀言半张脸高高隆起,小小地张开嘴轻声说“先进来吧。”
“那我可以牵你的手吗?”言清婉捏住他卫衣的袖子,嗓音娇甜嗲着一张脸跟他撒娇。
“不行。”
“那我可以摸你吗?”
“不行。”
“那我可以抱你吗?”
“不行。”
“那我可以亲你吗?”
“不行。”
言清婉吸了一口气呼出来,肩膀塌下去往后退了两步遗憾地拖长声音。
“那……”她猛地靠近他贴着他的耳朵问“这也不许那也不行,小玫瑰能为小王子做什么呢?”
梁怀言喉结上下滚了滚,身体绷得像一张拉紧的弓。
“你可以回去。”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嗓音里夹杂着说不清的味道。
他不想这么轻易就原谅她,又不想她真的走。
言清婉的英伦风小皮鞋的鞋尖对着他灰色家居鞋的鞋尖,她用脚踢了踢,低头问“你就这么希望我走啊?”
他不答话。
俩人一直这么僵着,言清婉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绿杆和打火机。
“给你变个魔术。”她声音轻快“如果我成功了,就别赶我走了呗,小王子?”
梁怀言垂眼看着她,轻轻点头。
言清婉自信一笑,削了下他的肩膀“等着。”
“啪嗒”一声,她把绿杆顶的棉球点燃,膝盖微微弯曲,一只手反背在身后,那只手把摇曳的火光递到他面前。
这是一个标准的Y国王室请人跳舞的动作,只是她手里握了点火。
橙黄色的火焰山闪烁在梁怀言眼前,他呼出一口气棉球顿时只剩下点点火星子。
下一秒,一朵鲜红的玫瑰花出现在他眼前,上面还带着欲滴的露水。
言清婉神情骄矜地把玫瑰花奉到他面前,轻挑眉梢。
“这回不许赶我走了。”她把玫瑰花插到他胸前的口袋里“这可是空运过来的卡罗拉红玫瑰,专门买来哄你的。”
梁怀言还没从刚刚她脸从玫瑰花后探出来的那一瞬间缓过来,心尖热得发烫。
刚刚的那点火点在了他的心里。
她的脸还在自己的下巴下,他切身感受到了人比花娇这四个字。
“我给你买了早餐,不要吃剩的。”
她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把买的东西放在他的飘窗上。
“这是消炎药还有我买的一些拔牙期间专门用的牙刷牙膏,这是漱口水。”
“嗯。”他说。
言清婉帮他把他放在桌上的糖水和红薯拿出去丢了。
“梁怀言,给你提个建议。”
“什么?”
她把冰袋敷在他脸上,指尖在他鼻尖摸了摸“多说两个字。”
梁怀言把视线放在电脑上,没理她,但是耳朵又一直听她的东经。
“那你给我个准数。”她从背后弯腰抱住他的脖子“什么时候能原谅我呢?”
他嘴唇张合的很小,伸手把她的手扯开“不要动手动脚。”
言清婉随便点头,举着手往后退了两步“行行行,言言说不动手我就不动手。”
梁怀言的头往下低了些许,一抹笑意猝然从他眼里闪过。
言清婉蹲在地上打量他的房间,窗明几净,空气里残留着淡淡地不知名香味,像在一个晴朗的天气入了山间的幽谷,心情都舒爽起来。
他坐在椅子上就连做敲代码这么费脑子的工作时脊背都挺得笔直二郎腿都没翘一个,桌上干干净净除了几本参考书一个透明的玻璃水杯和几支笔别无他物。
她以前对爸妈说的那些什么“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不要翘二郎腿”等等之类的话毫不在意,如今当这样一个认真实践这些礼仪的人站在自己面前时,才知道这样的人有多有教养。
“言言?”
“阿言?”
言清婉喊这些称呼时他都没答,只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眼皮颤了下。
“梁怀言。”她声音低了不少认真地喊他。
“嗯?”
“你的键盘好不好?”
“好。”
“今天的天气好不好?”
“好。”
“你的专业好不好?”
“好。”
“原谅我好不好?”
他沉默作答。
言清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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