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河皱了皱眉头，这是天京城中极为有名的牙行，买卖丫鬟和奴仆的。
不过人的来源就难以界定了，杜秋雨那样的人若是被他们盯上，基本上也就直接被带走了，逃也逃不掉。
几名男子正在揽客，有人扬声道：“过几天我们昆仑牙行要玩点不一样的，诸位到时候来瞧一瞧，看一看啊！
只要出五两银子就可以进来看看，到时候我们设一个屏风，让那些丫鬟们露出一只左脚来，诸位看脚选人。
选中了就可以直接带走，这五两银子的入场费挑走一个丫鬟，怎么算也是合算的，诸位一定要来啊！”
苏长河摇了摇头，一两银子可以买来五百斤粮了，五两银子就是两千五百斤。
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舍不得的，所以能来这里挑丫鬟的还是那些富人。
也只有他们才会喜欢这种猎奇的方式，所以相信来的人不会少。
不得不说，这家牙行倒是有点本事，能想出这样的营销手段来，看脚选人，别说是五两银子，哪怕是十两银子也应当是有人参与的。
纵马而去，苏长河没有回客栈，而是直接去了程清流的府上。
入府的时候，门房看了他一眼，直接放行，显然他不是第一次来了。
坐到了偏厅之中，丫鬟上了茶，轻轻道：“苏先生，老爷还没到家，下朝之后去办了点事，一会儿就回来了，请先生坐上片刻。”
“好说，这儿有一对熊掌和一头鹿，你让人拿下去吧，都是新鲜的，正好让后厨给程大人炖了。”
丫鬟应了一声，退了出去，片刻之后有人过来拿走了竹篮。
苏长河和程清流是相识的，这自然是因为程玉书的关系。
自己的儿子在外面结交了市井人物，还是开客栈的，程清流就调查了一番，还见了见苏长河。
那一次之后，两人就有了联络，这件事情也瞒过了程玉书，一般是由苏长河、陈洛直接和他相见，都没告诉过程玉书。
苏长河当时也没做什么，就是送了一张纸卷给程清流，上面写着他一位宿敌的一些隐秘资料。
说是资料，其实是黑料，程清流在第二天的朝堂之上弹劾之后，直接就嬴了。
从那之后，他就知道了苏长河的可贵之处，不过这层关系渐渐变得很微妙。
毕竟苏长河不是他的手下，也不是他的亲信，这样的关系让他的心中不免有些警惕。
只不过等到苏长河递了三次纸卷之后，程清流就放下了那点警惕。
朝中和他对着干的人少了一些，追随他的人多了一些，这就够了。
但苏长河也只是递了三次纸卷，之后再也没有过了。
对于苏长河来说，结识程清流只是意外，但恰恰是因为程玉书这个引子。
机会一直都在，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
慢慢喝着茶，苏长河很安静，磨石诀自然而然运转，感受着天地之气。
只是一品大员家中的气息与寻常百姓也没有什么区别，身上的内劲运转，沉入丹田。
脚步声传来，四平八稳，苏长河张开眼睛，放下茶杯，慢慢起身。
外面的人恰恰在这时走了进来，一切都恰到好处，自然而然，很是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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