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贤作为一个现代人,看多了法外狂徒张三的故事,这种情况,只是小场面。
他扭头看向拿着拖把抹布,正不情不愿干活的病友们。
大声地挑事:“兄弟们,我们是病人,不用干活的,病房的事情有杂役做。”
“主管让我们做事,那就是违法规定,这是不对的。”
“待会典狱长会来巡视病房,你们有冤诉冤,不用怕,我给你们当证人!”
“我也当证人!”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囚犯们,连忙在一旁举手附和。
飞机木见状,立即将手中的刷子一扔:“那我不干了!”
有飞机木带头,程安等人,也将手中的拖把一扔。
“干个鸟!”
一个个病人在陈世贤的煽动下,全都团结一致,昂起头,鼻孔朝天,挑衅地看向四眼。
“你们一个个等着,等我告到你们哭爹喊娘求我!”
四眼扯着嗓子,指着众人威胁。
“兄弟们,我们人多,不用怕!”
“我们病人被告,最多送回监仓,主管被告,那可是要回家吃老米饭的咯!”
陈世贤煽风点火的话,顿时让一个个病人底气十足,一个个不服管教地瞪着主管。
被压迫的不爽,也充分得到释放。
“算你带种,希望你一直这么带种,跟我出来!”
四眼吃瘪,撂了一句没什么实质的狠话,恨恨瞪了陈世贤一眼,咬牙切齿往门口走去。
他总觉得陈世贤似乎哪里变了,变得比之前难搞了许多。
监狱里最怕的就是囚犯团结搞事。
待会典狱长要巡视,真被告了,没好果子吃。
“吁,疯狗走了!”
众人欢呼一声。
飞机木和程安则伸长了脖子,担忧地目送陈世贤离开。
陈世贤跟在主管身后,走出铁栅栏门。
上半身靠在墙上,等主管关门的间隙,从腰上缠绕的绷带中,摸出一张红杉鱼,塞进四眼上衣口袋里:
“主管,不用这么认真嘛。”
“我们在这捱日子,你在这里骗工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就过啦。”
四眼撇了一眼口袋里露出一角的红杉鱼。
眼神之中流露出不屑。
一张红杉鱼才一百港纸,当打发叫花子。
他用食指戳了戳袋里的红杉鱼:“我再多加一条,贿赂长官,红杉鱼充公!”
“呐,主管,你又认真。”
陈世贤不羁地道:“红杉鱼就当为刚才的事赔礼,买两包烟消消气。”
“给行个方便,打个电话,一张大金牛当通讯费。”
“14721,你当我是什么人?”
“赤柱有赤柱的规矩,医务室也不是电话厅,你想打就能打的。”
四眼主管板着脸,无情地拒绝。
陈世贤刚才故意挑衅,为病友发声,除了趁机拉拢病友得人心,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有机会能单独与四眼主管独处。
这些狱警主管,虽然有些职位不低,但是比起外边的差佬来说,油水少多了。
所以在赤柱里面,也有自己的生态环境。
只要有钱,就能让狱警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人人都贪,四眼也不会是例外。
如果行不通,那一定是给的不够多。
或者是对方不信他能给这么多。
“主管,你知道,我是新界围村的,每个男丁,都有一个丁权。”
“现在那边在搞开发,一个丁权能卖三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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