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贤凌厉的眼神眯起,看向大傻。
对方长相酷似奎安,满脸横肉,身上咖色囚服囚衣敞开,露出里面彪悍的胸肌。
囚服下摆,有一道显眼的爱马仕橙横条纹。
在赤柱,普通囚犯一般穿通体咖色的囚服。
而在囚服下摆,多一道橙色横杠的,属于暴力、危险,长期收监的重刑犯。
大傻出了名的冲动彪悍,下手重。
上次陈世贤重伤进了医务室疗养,就是拜大傻所赐,但对方却什么事都没有。
因为有大把的小弟帮忙顶锅。
更何况,判处死刑的囚犯,都能拿到女皇的特赦令,改为无期。
真正意义上来说,港岛是没有死刑的。
大傻已经是无期徒刑,就算杀人,最多也就关禁闭,睡行军床而已。
“叼你老母,东星狗少在这乱叫!”
“公子强被你们踢废,送去急救,这笔账,还没算呢!”
“泥人也有三分尿性,当我们泥捏的?!”
陈世贤还未开口,爆珠忍不住,愤懑地瞪着大傻,大喷口水。
大傻不气,反倒露出讥讽又放肆的笑容:
“就当你们是泥捏的,我想捏圆就圆,扁就扁,那又怎样?”
“咬我啊!”
他撑起一只脚,肆无忌惮地踩在陈世贤的床铺上,大声:
“呐,公子强那个废物,当尿架不行,插他玻璃又不配合,好心送他去医务室,现在舒舒服服地躺着,赛过马来度假啊,不用谢啦!”
“今晚让你们贤哥,乖乖当尿架,伺候得老子舒坦点,我就饶过他,知道吗?”
“哈哈哈……”
大傻身后,菠萝头和一众马仔,无情地贱笑起来。
监仓里傻标、大屯等人大佬,全都习以为常,看猴戏似地跟着笑起来。
大傻曾经袭警藏毒,还枪杀了一名卧底,被陈世贤团队送进赤柱,判了终身监禁。
报复他们,成了大傻在监仓最大的乐趣。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上门揍人,是最下乘的做法,每次都是这一套,没点新意。”
和联胜在监仓的话事人大屯,轻轻一推脸上的黑框眼镜,冷哼一声。
接着一巴掌扇在正在给他按摩的马仔头上,骂道:
“扑你阿母,别看了,用点力,是不是没吃饭?”
洪兴老大傻标,将手中用白纸画的纸牌往床上一扔,撑着腿道:“少管闲事,快出牌!”
而大圈帮等大圈仔,却是一脸幸灾乐祸:“港仔和港仔狗咬狗,一嘴毛。”
“要不开个盘,赌谁赢?”
大圈帮老大大圈龙却冷笑一声,带着口音,平翘舌不分地道:“还用开盘?”
“陈世贤那些扑街,死定了!”
“没悬念啦!”
整个监仓,各大社团的人,对于陈世贤与大傻之间的矛盾,司空见惯。
有漠不关心的,有幸灾乐祸的,有乐见其成的。
但全都一直认为,陈世贤他们不够格和大傻斗。
此刻,陈世贤瞳孔一缩,关节捏得咯咯作响,冷冽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大傻。
他前脚刚出医务室,公子强后脚就被搞进去。
欺人太甚!
在赤柱这个吃人的世界中,就是这样,谁狠,谁就称霸。
弱就是原罪。
想要支棱起来,不被欺负,很简单,把狠的那个铲除,告诉别人,你才是最狠的。
只有打得一拳开,才能免得百拳来!
今天,就拿大傻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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