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衙役眼见师徒二人谈及武学愈发投机,兴致盎然,便十分知趣地悄然退去了。

“乐儿,瞧他们几个倒是挺知趣,既已离去,为师便对你敞开心扉,道出真正的传承之谜。世人皆以为我的武学源自边军,实则不然,其中另有乾坤。为师投身贺兰卫时,有幸在上官龙飞大将军麾下效力。大将军治军如铁,公私分明,对麾下将士更是关怀备至,深得我等敬仰。

他不仅在平日里对我们关爱有加,更慷慨地将家传的《少阳功法》半部精髓,传授给那些根骨清奇的士兵,而我,便是那幸运儿之一。正因如此,为师所习武学,虽有其边军之影,却更蕴含了上官大将军的家传绝学。

所以啊,乐儿,你我师徒二人,所承之艺,非同小可,定要勤加修炼,不负大将军一番苦心栽培。”

周正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少阳功法》,此乃一门蕴含至刚至阳之精粹的武学,不似那些剑尖轻舞,绽放几朵虚华剑花,亦非拳风呼啸,携带数道幻影迷踪,此类技法,不过是欺凌弱小之辈的虚荣把戏。一旦遭遇实力相当,乃至更为强大的对手,这些花哨手段便如纸糊般脆弱,不堪一击。

故而,《少阳功法》与边军所研习的各种武技,皆讲求一击毙命,直取要害。其武技质朴无华,摒弃一切繁复冗余,它们遵循着“大道至简”的至高哲理,每一式每一划,皆凝聚着武者对力量的极致追求与对战斗本质的深刻洞察。在这里,没有多余的招式,没有浮夸的表现,只有最为直接、最为有效的杀敌之法,如同锋利的剑刃,直击敌人心脏,不留丝毫余地。

明日上值,我将亲手交给你,我得到的上部《少阳功法》,以及我在边军岁月中磨砺所得的武学秘籍。这两份传承,皆是你修行路上的宝贵灯塔。你大可自行研习,若是在修炼的过程中,遇不解之谜,或是心生疑惑之处,随时问我。”

于乐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讶异,周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缓缓说道:“你可知,你母亲当年仅凭一式绝技,便让那即将踏入四境门槛的齐仲,落得个断腿之残,更传言连他的子孙根也一并损毁。如此威能,叫我怎能相信,她未曾对你传授过半分武技?你小子,平日里没少挨揍,可次日总能出现在学堂,这背后必有蹊跷。我私下观察,你如今的修为,至少已至二境之列。”

听完师父周正的话后,于乐只觉后颈隐隐有寒风掠过,心中惊骇不已,未曾料到自身破绽竟如此之多。那么,齐仲他……他会不会也已洞悉了这一切?转念一想,或许未必,毕竟齐贤之领人围殴自己时,所施手段皆是拳脚相加,未见棍棒之影,想来齐仲是存心要让自己一生受辱,而非急于取自己性命。更何况母亲传授过自己隐境功法,应该不会有问题的,以后自己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可大意!

“嘿嘿,师父您真是目光如炬,徒儿眼下确实已步入二境之列。”尽管于乐并未全然坦露,但心中却暗自琢磨,按常理而言,修为高深之人理应能够洞察修为较低之人的境界深浅,除非那低境之人修习了诸如隐息匿境之类的秘技。然而,于乐自问并未涉猎此类法门。莫非,自己与师父的境界竟是相差无几?

“于乐,你隐藏得颇为巧妙,切记要持续韬光养晦,直至你拥有击败对手的实力。”周正神色凝重,语重心长地叮嘱。

“师父,那齐仲如今究竟是何等境界?”于乐好奇的追问,眼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

“为师亦难以确切知晓,但依我揣测,他的修为只怕是已超越了我,至少不会在我之下。而我,刚刚踏过五境的门槛。”周正缓缓道来,言语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与期许。

于乐谨言道:“请师父放心,徒儿一定会继续韬光养晦的。”

“嗯,这样最好不过。”

“师父,弟子斗胆,恳请您为弟子细细剖析这武学之道,究竟是如何划分境界的呢?”于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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