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虽有闪躲,却还是如乌鸦一般,失去一颗。钻心的疼让他一跃而起,捂着下面到处乱蹦。

不小心蹦到林冲跟前,却见林冲冷笑的看着他,那眼神好像过年时屠户看猪的眼神。

他意识到不妙,可已经晚了。林冲一把掐住他脖子,手上越掐越紧。他憋得满脸通红,眼珠凸起。

高衙内从未与死亡如此近距离接触过,被林冲吓得肝胆俱裂,身下屎尿横流,将路娘子洁白的罗裙染上污秽的颜色。

林冲闻到气味,知道怎么回事,心下更是厌恶。他抬起另一只手,抓住高衙内脑袋,想要将其脖子拧断。

手上正要使力,却被张婵儿从背后死死抱住。

张婵儿哭着劝道:

“官人,休坏他性命,官人你来的及时,我也没吃亏。如今动手教训过他,就放他一条生路罢,你一时痛快结果了他,到头来还要吃人命官司,没了官人,可让奴家可怎么活。”

林冲被她哭的心里一软,同时也恢复了些理智,手上松开高衙内。

这不是在乱世,他现在也不是温侯,不能想杀谁就杀谁。

高衙内被林冲松开后,捂着脖子,一边咳嗽一边喘着粗气。

这时楼梯又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时迁探头看去,见是一个胖大和尚引着一众泼皮上来。

泼皮约有二三十个,个个都是撇唇咧嘴面色不善。

时迁连忙报与林冲知晓,林冲却说:“便来七八十个也无妨,我自是不惧。”

高衙内以为救兵来了,对林冲道:“贼军汉,任你一身是铁,又能打几个钉,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高衙内鼻青脸肿,浑身带伤,烂泥一般瘫在地上,嘴却比鸭子嘴还硬。

林冲看也不屑于看他,让时迁看护娘子和锦儿,自己去迎战。

为首的胖大和尚,人未到,声先至:“大哥,何人与你为难,我来助你。”

听这声音,来的人不是自己兄弟鲁智深还能是谁。

林冲道:“兄弟,你怎么来了。”

“我让张三去打酒,他回来时却见你在这里与人打斗,我们因此才来。”鲁智深说着双手抄起禅杖往屋里走:“我看是哪个不长眼的鸟人。”

鲁智深一进屋,便闻到刺鼻的屎尿味。他见高衙内上身光着膀子,下身穿着妇人的罗裙,身旁还有一个胖夫人不着寸缕躺在地上,心下明白怎么回事。

“又是你这腌臜的鸟人,吃我一禅丈。”说着抡起禅杖就要打。

林冲连忙上前拦住,鲁智深的禅杖他是见识过的,一杖下去,这厮哪里还有命在。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让我一杖结果了他,以后你也落得清净。要是怕沾上干系,你先带嫂嫂走。到了公堂,我自不会连累大哥。”

“兄弟,此事还有隐情,莫要急着动手。”林冲一时也来不及跟鲁智深细说。

高衙内见来的不是自己人,顿时泄了气,却不料这胖大和尚比林冲还急,上来就要打杀自己。

“管他什么隐情,杀了干净,早听说他在汴京城肆意妄为坏事做尽,宰了他也是替天行道。”鲁智深挣扎着还要动手。

高衙内见着凶神恶煞的胖大和尚,不像虚张声势,吓得他瞬间回光返照,奋力挣扎起来,一头撞开窗户从二楼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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