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主任叮嘱道:“文宵,待会儿和村长说话,你千万别紧张,知道吗?”
“知道了。”文宵点点头。
村子的村长名叫宋侯,同时也是宋祥的爷爷,故而在这段路途中,文宵不怎么紧张,倒是不知为何,姜主任却紧张的手都抖起来了。这让文宵觉得很有意思。
此时两人走在一条两边都是田野的小路上,两边是望不到边的农田,空气中混合着草和尘土的刺鼻气味,天是那样蓝,道路两边没有任何遮挡物,倘若这时候你和文宵走在这条路上,你就算睁大眼找,也找不到一片清凉地。
如果仔细看的话,你还能发现这些农田打理的并不是很精细,原因也简单,村里大部分劳动力都去纺织厂工作了,如今村里人还种地,与其说是为了存粮卖钱,倒不如说只是在遵从长久以来形成的生活习惯。大家都知道在纺织厂能挣更多钱,但万一呢?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呢?万一有饥荒呢?万一有蝗灾呢?在纺织厂工作自然干得越久挣钱越多,与之冲突的是种地既花时间,又耗精力。想到这里,大家都想把田地丢下,又害怕把田地丢下。
与这种心理形成照应的是文宵的现状。学堂所教授知识的,除了少量算术之外,大部分是经学。而如今镇子上办了中学,教的也是文宵没听说过的新东西。文宵每天看着自己线装书上的“陈贤曰”,“王贤曰”,内心深处总是很怀疑这些东西到底有多少市场。只是她不敢问老师,也没和同学说过。
不仅文宵看到了这一点,宋祥他们家也明白,于是宋祥早早就开始准备新式中学的入学考试了。
啊!这么说起来,再过几年等宋祥从中学毕业了,他大概是要去纺织厂的,倘若我真的去纺织厂打工了,说不定还要天天见到他。
想到这里,文宵多多少少觉得有些讨厌。
对这次去宋家寻求经济帮助这件事也逐渐生出抵制情绪。
到了宋祥家的正堂,姜主任深吸一口气,说:“我和你一起进去。待会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千万别有什么隐瞒。”
“什么?”文宵从这句话里嗅出一丝不对劲,但姜主任似乎是由于过于紧张,并没有给文宵过多的心理准备。
打开这扇门,里面的情形让文宵有些疑惑,因为这里的人比她想象中的多一些。
村长宋侯,司判,外来的灵能者小队队长郑璨这三个人正围坐在一张圆的桌子边,见有人来了,一齐看向这边。文宵确实有些紧张了。她看向姜主任。
你也没说过这里有这么多人啊。
慢着!
姜主任确实没说过。
但万一他是故意的呢?
按理说,求村长资助自己上学,只要见村长一个人就够了,但现场两个灵能者显然与这件事无关,那他们来干什么?
文宵第一时间想到了文旭和文建的死。
自己曾在司判的屋子里,对吴蕊说过有可能是自己杀了他们,难道自己的话被司判听到了?
可……可他们没有证据,总不能说就因为我的一句话,就要论我的罪吧?但万一他们就是这么想的呢?
文宵霎时间吓出一身冷汗。
姜主任首先做到椅子上,“你们三位还没谈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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