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警告的?”

不在意,已经警告了,还担心的半夜睡不着觉?

月留重复:“若是嘴巴闲着,就找点东西吃,别嚼舌根呐。”

祁照眠泄出一声轻笑,将剩余的鱼食投入湖中。

“那两人打发出去吧,想是在公主府吃不饱,所以才嚼舌根。”

她倒是忠诚,人前人后都知道维护我。

好摆布,又有点小聪明,牙尖嘴利思维活络,知道护短,还有几分姿色。

这样的棋子驸马,可难找,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饶是林山倦这么早就赶过来,到清政司的时候,仍然是最后一个踩进门的。

林山倦在众人的注目礼中坐到上首,心里叹了口气。

难不成,我以后要赶在鸡叫头遍的时候就冲过来才不会迟到吗?

都是第一天见,众人带着试探的心思谁也没有说迟到的事,齐齐见礼。

“参见御察使大人。”

六部的官员几十人,有文有武,有老有少,但是嗓门倒是统一的洪亮有气势。

这呼天唤地的架势把林山倦吓得睡意全无,她定了定神,勉强笑道。

“嗯,我刚上任,人都认不全,各位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站在最前边的绯色衣袍首先上前一步,“下官是正四品清政司六科掌院卢丰,原礼部尚书。”

林山倦微微点头,自动把他的身份代换成秘书的位置,叫他坐下抄录其余人的现任职位,和曾任职务。

卢丰提笔沾墨撩起袖子坐得端正,看上去就是个严谨之人。

见卢丰准备好,一个带着刀,身穿铠甲的男子上前抱拳,“从四品城军守备长,齐圳,拜见林司。”

他并没有说原来担任什么职务,卢丰适时讲解:“除了我之外,其余人都还未重做定夺,圣上有旨,全凭林司调遣。”

全凭调遣,想来是祁照眠想把六部大洗牌,放些自己的人进去。

那这件事儿就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了,看来得抄好了,回去再和祁照眠商量。

林山倦心里有数:“好,先抄吧。”她食指轻轻敲着桌面,听着一个又一个声音自我介绍,莫名又困了,憋了好几个哈欠,早就已经泪眼婆娑。

等到厅里的人都介绍完,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林山倦揉了揉眉心,清秀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倦意。

她指了指身后的白恕,“这是我带来的,卢丰你看着给他弄个位置就行,在这儿挂个职,省得没名没分地跟着我也不好。”

卢丰不知她是何意,便试探了一句,“属下见这少年器宇不凡,适合属下的位置,不如就……”

好家伙,给小小白恕直接夸天上去了。

眼看着白恕就快把这几个形容词当真了,她赶忙打断:“不用给他戴高帽,我心知他几斤几两。”

白恕:……

怎么有这么过分的人!她不夸还听不得别人夸!

齐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上前道:“属下身边缺一个副将,林司以为如何?”

这个倒是不错。

林山倦点点头,“成,你跟着齐圳吧。”

卢丰将抄好的名册捧上,“所有官员的名字已经一一记下,不知林司可有什么安排?”

林山倦接过,大略扫了一眼,对卢丰的字体和严谨态度都十分满意。

到底坐在这个位置上了,既来之,则安之,也不好意思一点事儿都不做。

她撂下眼皮强调自己的规矩:

“从今天起,凡是呈上来的案子,无论大小,统统先交到我这儿来。最后结案的时候,也要交给我,我盖了印,才能生效,其余都不算,记住了?”

既然祁照眠想把六部归为己用,那蛀虫和眼线,就该清理干净。

卢丰混迹官场多年,迅速理解了林山倦的用意。

这不是把那些塞钱贿赂的人的路堵绝了,她一个女驸马第一天上任就立下这样的规矩,绝不可能只是为了自己贪污,想必是长公主殿下的授意。

该说的说完了,林山倦摆了摆手,“你们下去吧,齐圳留一下。”

大厅里的人窸窸窣窣退出去,齐圳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林山倦。

林山倦看得出,齐圳是个耿直的性子,也像个老实人,多半可以为己所用,因此才留下试探。

她客客气气地笑笑:“齐将军这守备长做了多久了。”

齐圳:“回大人,末将在职五年零四个月。”

白恕有些惊讶地看着齐圳,林山倦留意到,问白恕:“你怎么了?”

白恕不好意思在人家面前说这些,附耳低言,“照理说,四年没出什么大乱子的话,就可以升迁一级,正四品京城守备军将军,他这怎么还是个守备长?”

齐圳垂着头,实则也猜到他们会说什么,只是静默不语。

林山倦思索几秒,猜到一个原因。

所谓过刚易折,恐怕是因为他一直不站队,所以被打压着吧。

“清政司初立,所有人的职位都要重新安排。不过皇上看重个人能力,你资历够,能力也没得挑,皇上不会视而不见的。”

她故意给齐圳喂了一颗定心丸,随即起身道,“我们是给皇上办差的,其余人的眼光,不要去管。”

齐圳没想到这人竟然就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他也听过许多关于这个女驸马的传闻,现在看来,她大约是公主的眼睛,而非一个草包。

或许自己原本觉得无望的前途,真的要亮了!

齐圳毫不犹豫单膝跪地:“末将誓死效忠皇上!”

-

忙碌一天,傍晚,林山倦和白恕骑着马回了公主府。她怀里装着卢丰抄的花名册,一口水也没来得及喝水就去找祁照眠。

祁照眠仍在看昨晚纪士寒送来的帖子,言辞并没有什么能挑出毛病的地方,让她在意的是那一行字——

“为镇南将军接风”

她和叶朗的事无人不知,纪士寒此举分明不怀好意:

把庆贺林山倦出任御察使,和为镇南将军接风的宴席摆在一起,一个是自己的往事,一个是新驸马。恐怕还有图谋。

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天不退位还政,甚至自己一天不死,这纪士寒就一天不会安分。

先是逼自己退到幕后,现在难不成又想让自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更加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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