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照眠无奈地瞧她一眼:“那真是劳烦倦儿了,快吃吧。”

罢了,好歹冷了几天,她这嘴向来说不出什么爱听的话,还能因此责怪她?

因此,清静了几天的朝曦堂再度热闹起来,祁照眠看着抡圆了胳膊帮自己夹菜,献殷勤的家伙,还有几分恍惚。

平时也没觉得少一个人少了这么多热闹,她也着实过于吵闹了些。

想是这么想,但碗里的菜,她倒是都吃了,甚至还想到一件更为难的事。

一会儿还要同寝,现在的天更冷了,总不好让她在地上睡,榻上也太窄了些,她长腰长腿的,必然睡得委屈。

难不成真要与她同床共枕?可若她睡梦之中无意冒犯,那自己该不该罚她?

林山倦不知她的为难,捧着碗喝最后一口汤。

正为难时,府兵带着一个清政司内的司属进来禀报。

“林司!家里的人终于有了!”

林山倦正在喝汤,闻言口齿不清道,“我知道了,去找卢丰请假吧,好好歇着,陪陪老婆孩子也好。”

侍卫:……老婆,是娘子吗?

“大人,我是说……乌鸦有了,属下还没成亲。”

林山倦呛了一口,咳嗽起来。也才想起自己一开始商定好的话术,就是这句“家里的人有信儿了。”

她身份特殊,许多眼睛盯着,身边的人分不清哪个是眼线,为防止走漏风声才制定这个暗语,想不到几天过去自己反倒忘了。

她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眼尾都洇出些许湿润,祁照眠看在眼里,无奈地帮她拍了拍背。

林山倦满怀感激地看着她,顺过气来才站起身:

“咳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咱走吧。”

祁照眠皱着眉拉着她衣角,把人拽住,“吃完了再走也不迟。”

林山倦看看自己的碗:“我吃饱了。”

祁照眠也不知道自己拽住人家做什么,闻言收回手:“饱了就好。”

林山倦疑惑地瞧着她,后者躲躲闪闪并未同她对视。

“公主……还有话要说?”

祁照眠摇摇头,见林山倦不太相信,只好随口找句话来说。

“有进展了?”

林山倦点点头,看看左右侍候的人,主动贴近祁照眠耳边,生怕被人听见。

“公主殿下找的人很不错,这两天就有人来刺杀,都被挡住了,辛苦你了,还好你能想到这一步。”

她夸完,瞟了一眼祁照眠扬起的眉,才继续往下说:

“我们等来了交易的人,今晚就要乔装过去抓,府里那个薛什么的,也辛苦你帮我看一下行吗?”

尽管祁照眠听出前一句话就是后一句话的糖衣,奈何糖衣着实漂亮,她痛快答应下来。

“你只管放手去做,无论查到谁身上,都揪出来。”

这句话就是无处不可入的通行令,林山倦兴奋地道了句谢,一激动把祁照眠一把抱住蹭了几下。

“你真好!多谢多谢,我先走了!”

满屋的奴婢激灵地向后转,生怕因为躲得不及时,看到不该看的被逮到。

祁照眠的心在被她抱紧的一瞬间忽然有一刻的慌乱,还不等她把人斥退,这人倒是乖觉松开了,只是被她身子蹭过的地方却仍旧留有实感。

“你……”

林山倦已经跑到门口,闻言自以为预判到金主大人的关心了,自信挥手:

“放心,我会注意安全早点回来的!”

祁照眠闭了嘴,因为嘴里的那句话是——

“你若再不经允许就以下犯上,本宫决不轻饶。”

毕竟这么多人看着,毕竟她的手下还跟着,毕竟陈嬷嬷好像也放心了。

算了,这么多毕竟,不罚她也罢,人前亲密,不是说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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