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鼎喝一口茶,柔声道:“小牛你这种情况啊,就属于是偏科,但是偏科成绩也不算高。我冒昧问一下,你爱好武术,为何这一科成绩一般呢?”牛文正有些羞愧,但对此事也有见解,于是壮起胆子答道:“学生以为,武术应是实战技击、搏杀决胜之法,而非……而非……这个比较哪个的动作更标准、更好看,完全成了舞蹈。我练武的时候,都是假想自己在和人对敌,这一招如何用,那一招有啥子效果,对方打来,我如何躲、如何反击。而不是像武术老师说那样子,考虑动作到不到位、连不连贯、标不标准。”

见李元鼎面色稍变,牛荣华连忙补充道:“年轻小伙子,很多事不懂,想得比较简单,李仙师不用跟他一般见识。”李元鼎点点头,说道:“年轻小伙子,有想法是好事,要鼓励。但是你这个说法,我就不赞同。你不比动作标准性,比啥子?大家一起对打吗?”

不待牛文正回话,其又继续道:“打出好歹咋个办?打出死伤咋个办?书院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是给你实战练兵的地方吗?你想练实战武功,练来干啥子?打蛮人、打魔教,不用你费心,我们修士足够了。不打蛮子魔教,打哪个呢?那就只能打自己人,去搞违法犯罪了。为啥子不教你们打打杀杀的武功,我们大派那是有深远考虑的,你现在不懂,我不责怪你,但是你一定不要行差踏错啊,大好的青年,走错了路,那就太可惜了。”

牛文正很想问问对方是否认识全不成,但又感觉与之话不投机、隔阂甚深,心中不愿将全不成扯入,于是默不作声。李元鼎语气稍缓,又说道:“你这种情况,其实也可以去参军,那边就可以学你说的那种实战功夫。但是你好不容易读了一个上院毕业,有机会加入门派,哪怕是小一点的门派,也可以啊。何必要走这条路,牛代表你说是不是。”

牛文正对军队了解不多,牛荣华则略知一二。在其幼时,似乎并没有修士出面解决一切争斗的说法,九州的大片疆域、万千法界基本都是常人在不知多少万年中一点一点争夺、开拓出来,修士大约主要起到管理和骨干的作用。常人军队也一直是与蛮人作战的主力,修士固然作用巨大,却也绝非独占功劳。

不知从何时开始,各地主事的门派似乎达成协定,开始削减军队,以各个“将门”的私家军队为首,随后是各郡县的野战和卫戍部队,最后连民兵部队也遭打击。十几年之间,接连削减三轮,先减人员、再减待遇,舆论宣传也紧紧跟上。原本在百姓心中光荣、强悍、勇武的象征,不知何时逐渐变成羸弱、腐败、无用的代名词。一个青壮年除非一无是处、根本没有前途,否则几乎不可能愿意从军。如今细想起来,十分古怪,其中恐怕又是不少乌七八糟之事,自己身为小民,实无必要深究,于是点头道:“李仙师说得是,这个娃娃就是受那些武打画影、画轴游戏的影响太大了,我们年轻的时候其实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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