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荣华心生怀疑,不知是否又有什么风暴正在酝酿,但想起昨日大庭广众下挨的一顿臭骂,心中气愤,当下脸如铁板、皱眉沉声道:“啊。”牛文正抱着牛月如,忐忑道:“妈,我们回来了。”牛月如娇声道:“妈妈——”便伸手要抱。白玉贞脸上现出一丝笑容,抱过牛月如,问道:“吃了饭没有?”
牛荣华一边偷眼观察白玉贞神情,一边维持威严面容,冷冷道:“车上吃了点。”牛文正连忙道:“我马上去弄,时间稍微早了点,也差不多。”白玉贞柔声道:“你们才下车,休息一下,我去弄。”说罢走进厨房。父子二人疑惑对视,牛文正起身就要进去帮手,牛荣华经验丰富、当即伸手拦下,神情肃然、嘴唇微动,无声地说道:“我来。”
夫妻二人在厨房内忙活半天,不知窃窃私语说了些什么,大约聊得不错。小半个时辰之后,牛荣华大喊一声:“小子,进来端菜!”牛文正一直在客厅内待机、不敢回房自闭,此时身法迅捷、闪入厨房,一眼看见父亲神色爽朗、母亲眉眼带笑,知道中年夫妻感情沟通成功,不禁满脸笑容,急忙端菜上桌。
一家四口围坐桌边、提前开饭,牛荣华又拿出珍藏的老酒和酒杯,这次还给牛文正端了一个瓷杯,要和儿子对饮。此前因为牛文正成绩不佳而颇有些凝重的家庭气氛,不知为何,似乎已经雪融冰消、多云转晴。席间牛荣华一边饮酒吃菜,一边叙述父子三人此次出游的经历。牛荣华口才不错,说得舌绽莲花、精彩纷呈,就连亲身参与的兄妹二人都听得起劲,白玉贞更是笑语盈盈、不时给夫君夹菜,好似与昨晚传音石里那位不是同一个人。
牛荣华饮得几杯、微有酒意,忽然说起自己此次带家人前去云宿派的缘由。原来云宿派经过长年筹备、将要重启招新,也将宣布重返社会,向本地许多招生中介和广告公司都发出了商单。牛荣华经营灵货生意,长期与门派外围的厂家、商号人士打交道,认识了云宿派投放商单的一名代表水玉道人。
此人长年在深山静修,不通世情、不懂办事,牛荣华出于广结善缘的习惯,顺手帮了些忙。对方感激之下,摆起高人架子,问牛荣华有何心愿。牛荣华随口一说,要天下太平、世人安泰,对方瞪眼无言。又说发笔横财,对方面色困窘。最后说起儿子读书之事,对方露出笑容,连称有办法、有办法,即邀请牛荣华父子到高梯山门派新址参观,为其解决此问题,还留下个人的通讯方式。牛荣华信以为真,果然前去,结果门派公事公办、派来一个二百五一般的接引人,先前的承诺不认也就算了,起码的职责都干不好,此门派只怕前途有限,不入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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