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志愿填报

这番睡眠质量极高，并无梦境，牛文正睁眼醒觉之时，屋中灯还未关，窗外一片漆黑。想起自己还未洗漱，就下床披衣开门，一下又听见门缝中传来说话之声，却是父母又在客厅中商量事情。只听牛荣华说道：“这本册子，是前两天李元鼎给我的，据说隔不到几天会自己消散，你拿你的本子誊一下。你那个填报指南，我感觉可能作用有限，不如不研究了。”白玉贞声音低沉、似是情绪不高，说道：“这也没得用，那也没得用，我都没得用。我记了这些，有没得用嘛？没得用丢了他。”牛荣华道：“哎呀，术业有专攻，我跟你都不懂啊，何必做些无用功。你要研究就研究嘛，我陪你研究。”

牛文正有些愧疚，终不敢开门出去，思前想后，还是脱衣关灯、倒头睡觉。此后几日，一家人各自忙碌，牛文正与母亲一同研究志愿填报，得闲练拳、站桩、参研玉佩，时间一晃即过。一转眼到了填报志愿的日子，白玉贞早得情报，知道可以在画轴网站上填报、不必多跑一趟去书院，可以就在家中自己的监督下进行。但是母子二人折腾半天，按照填报指南上的地址一笔一画仔仔细细地写入画轴，接连登陆不下数十次、却始终登之不进。牛文正面如土色，只得拿上白玉贞的笔记本、趁还有时间赶紧前去书院。

牛文正展开轻功、竭力加速，一路在马路边和马骡抢道、与机关车竞速，不到半刻钟就抵达书院，但是累得气喘如牛、汗下如雨，感觉此种跑法并不正确。但此时无暇思考许多，抓紧时间跑去教室。进去一看，只坐了稀稀拉拉十几人，罗、林二人均不在，堂上坐的是一位不认识的教师。那教师见有学生进来，便发给一张表格，让仔细填写。牛文正心头疑惑，似乎不必如此慌忙，但教室里一片安静、那位教师正专心写着什么，实不好意思提问，于是找到自己以前的座位坐下，拿出笔记本和笔墨，开始填写志愿。

笔记本上关于志愿的内容有十几页，均是门派的名字、专业和往年平均收分。一部分名字上打了圈，即是第二志愿的候选。有些名字在圆圈之上，还打了五角星，即是第一志愿的候选。牛文正自己有一定的选择权，此时倒有些为难。低头一看表格，第一、第二志愿分别可以填三个对象。翻一翻笔记本、挠一挠头、转一转笔，牛文正深吸一口气，写下第一志愿：益州破虏门（警务专业），凉州天马派（骑警专业），青州崇圣书院（文学理论专业）。再写下第二志愿：宁州光武书院（武术表演专业），益州育苗书院（师范专业），福州靖海门（灵海运输专业）。又按母亲的叮嘱，勾选上“服从调剂”。反复检查表格，确信没有遗漏之后，便起身提交。那教师抬头看上一眼，立刻又低头奋笔疾书。

走出教室时，牛文正心生一种介于完全放松与自暴自弃之间的感觉，按罗乾坤的话说便是：“管他妈的哟，整完了就走。”事到如今，总归也就这样了。走到林荫道之时，牛文正想起，自己下次再来书院，不知是何时候了，不禁回头多看了一眼这个自己渡过了少年时光的地方。正当多愁善感、慨叹青春之时，忽而一眼看见小广场中的“扯蛋”雕像，猛然心中一动。扯蛋，扯蛋，乱中取一，这不是说……？脑中似有灵光一现，却又难以捕捉。一路走一路抚摸胸前的玉佩，不觉又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