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文正随着人群慢慢移出礼堂，眼见天色尚早、还未昏沉，便又去坊市中转了一圈。路过“绿柳路”时，发现此处集中了大批贩卖新旧画轴游戏、小说、连环画的摊贩，竟有身入宝库之感，在其中假意挑拣、实则观看，一旦被摊贩驱赶、便识趣走开，换一家蹭看，不觉消磨了不少时间。眼看天色已晚，牛文正带着两册淘到的二手画轴小说，慢慢返回宿舍。
打开六零九室的屋门，牛文正一眼便看见父亲给自己新买的如意扇正被放在老王、老周二人的床前，摇头扇着风，自己床前则被放上了二人此前用的那个便宜风扇。二人本来在议论什么，看见牛文正回来，都闭口不言。牛文正心头一阵怒火窜起，克制着情绪问道：“你们干啥子？哪个允许你们动我的风扇？”
那老王立刻回道：“你说是你的，你有啥子证据也？这个是我们两个一起凑钱买的也。你不要一来就乱说也。”见老周一言不发，老王又说道：“你不要以为你很了不起也，一个寝室的室友，相互交换东西很正常撒，你小里小气的干啥子也？我都拿了一个风扇给你扇，不得热到你。”说罢将一只脚伸到牛文正的风扇之上，又似在挑衅，又似在宣示主权。
牛文正道：“不告而取是为贼，哪个要跟你换？我凭啥子要跟你换？我不换，你还来。”老王一副油腔滑调的语气道：“啥子还来也？你啷个证明是你的也？”牛文正大怒，一把将自己风扇的灵力插头扯掉、搬回原处，又将那个便宜风扇提起来、大力往对方面前一杵。老王坐起身来，高声道：“你做啥子？你抢我东西？你是强盗迈？我要去找宿管！”
老周此时也坐起身来，和声细气地对老王说道：“老王，算了，你何必……你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这个不是你的呀。”老王怒道：“你是个叛徒也，说好了的撒！你要巴结这个少爷，是不是？老子不得甩你了也！”老周语气厌烦，回敬道：“你找宿管，宿管是你老汉吗？他凭啥子帮你呀？你脑壳是瓜的吗？”
牛文正在一旁观望局势，感觉暂时不必动用极端手段，心下稍安，但又担心起这老王对自己以后的暗算报复来，又觉烦躁厌恶。这时一人推门而入，问道：“啥子事闹起来了？我在隔壁都听到你们在闹。”却是胡进程。牛文正沉声道：“这个人偷我的东西，说是他的。”老王急道：“我偷你啥子了？你不要乱说！我就是借一下！你扯你妈的个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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