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着火那天一早。
“骆县令,您媳妇羊水破了。”一个穿着破布上衣的男丁对另一位身着赤色蟒袍的上位者说道。骆县令刚踩上马车的脚迅速收回来,心里暗骂:刚请的郎中说足有月余待产,怎么后脚刚走,羊水就破了。
骆县令跑着进去,一边抱着疼得大叫媳妇安抚情绪,一边派遣下人去镇上找接生婆。从接生到顺利出产忙活了一个时辰。
得了个大胖小子。
骆县令卯时出发的行程愣是耽搁到了巳时。半路上,县衙传信卫兵捎来城内杀人起火的消息,县令在马车上一拍车轼,大喝:“岂有此理!”得子的喜庆节骨眼上遇上了这等晦气事,怎能不生气。吩咐车夫快马加鞭,恨不得现在就在大堂上刑讯嫌犯。
走到半道,半路冲出一匹紫髯骏马紧跟县令车后,亲卫一看,立刻认出是县令二夫人的马,该是有急事相报,与县令知会后,骆县令叫停马车。紫髯马停在车厢畔,马夫透过小窗轻声告诉骆县令:“二夫人羊水破了,临盆在即。”
听到这儿骆县令立马下车,踹下马夫,骑上紫髯马折返回去。
二夫人住所并不在县令府邸,离县衙更是一个城南一个城北。一刻不到就抵达位于城南的二夫人住所,迈进门就听见二夫人的叫声。他和一众下人等在门外,等声音渐弱,一声婴儿啼哭把县令吸引进去。抱着大胖小子,用对付大夫人的话术和二夫人寒暄两句,放下儿子火急火燎的走了。
毕竟公事缠身。
两个儿子的降世让骆县令开心异常,他现在能原谅世间所有的罪行。
骑上紫髯马,快马加鞭,半个时辰就到了县衙门口。此时已经是午时三刻了。拴好马,看见县衙门口有两个熟悉身影。那两人就是在等穿着红色蟒袍的大人,远远的作揖。骆县令想假装没看见,可为时已晚,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那两人,等县令走到跟前开口:“大人,三夫人想见您。”骆县令瞪大眼睛张大嘴,骂了一句,扭头走进县衙,那两人连忙跟上,补了一句,若是大人不去,小主恐怕要自尽了。骆县令低头叹口气。转头骑着紫髯马去往城西边的三夫人住所。
到了地方,推开门,发现院落冷清的很。进西厢房,还未推门,便听见门内传来女子的尖细声音:“哎呦,大人莅临鄙所,真是蓬荜生辉呀。”县令听到声响直接推门进去。见到坐在侧椅上的三夫人上去就是搂抱,可被夫人挣脱,厉声道:“两手的荤腥味,准是给那两蹄子接生去了。”说完还不忘白一眼骆县令。骆县令看她也是风情万种,更是邪火难耐,又迎上去。二人拥在一起,可是骆县令越摸越感到不对。越摸皮越糙,越揉肉越硬。骆县令定睛一看,吓得倒退两步,跌坐在地。
那所谓的三夫人此时已经是与骆县令一般无二的模样,只不过身着华服。
骆县令弱弱的说了句:“你不是她,你是谁。”
那位“三夫人”冷笑一声,上前点了下骆县令的额头。下一瞬,骆县令驼峰隆起,四肢变细变长,嘴唇凸起,周身毫毛变长、变黄。成了一头骆驼。
假的骆县令穿上掉在地上的蟒袍,整整衣冠,出门骑上紫髯马,赶往县衙。
到了县衙,他故作焦急神态,找到还站在县衙门口的两位“三夫人亲卫”,两脚踹倒,怒吼道:“蠢东西,怎么当差的!一个活生生的人都看不住!”
两人面相觑,连忙跪好,解释道:“小的出来时夫人还在闺房之中,实在不知发生什么。”
假骆县令掐腰招呼亲卫,道:“把这两人押下大狱。”说完又向各捕头、队长下令:“县衙卫兵巡捕有一个算一个,全县搜找我那三夫人。”
说完又叫住转头整队的各部头头,缓言道:“这次全县搜找,累人,别亏待了士兵们。城西三夫人住所处养了一匹骆驼,你们把它牵过来给后厨,犒劳各位。”
各捕头一听连忙推辞:“即使这里毗邻沙漠,那骆驼也绝对是珍贵之物,小的们可是吃不起如此珍贵之物啊。县令休要折煞我们了。”各捕头作揖底下的头久久不抬起。
那假骆县令见状,嘴角微扬,周身发出一股微弱的气机波动。
他开口:“去吧。”这句话声音不大,但是传入他们的耳中却给人一种难以拒绝的威严。
那些捕头这时候觉得他们的意识被冲淡一分,他们感受不到从自己的神念之中送出的想法。现在满脑子都是“去吧”。
所以,他们走了,去往三夫人家把那匹骆驼牵回县衙,作为犒劳弟兄们的佳肴。
假骆县令口令下达后,所有人力全部被调用,分散到蓟县之中都找三夫人。
在另一边,两头雾水的周舟父子搞不清楚羡鱼究竟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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