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二人是细作!”
“既已知晓,还不受死?”
白泽大惊,赵单与柔甲却已围杀而来!
此时的他只觉自己真的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了家。先前在安水亭虚惊一场,被一对黑白脸讹了铢钱且不说,这会儿又遇见两个细作喊打喊杀!
这下好了,自己这大魏间谍,竟然遇见了真细作,苦也......
哎~等等,这里是蜀汉啊!
既然他们是细作,那肯定不是魏就是吴!若这二人是魏国的细作,那就是自己人,说不定还能通过他们重新建立联系!即便是东吴细作也无妨,毕竟刘备即将伐吴,这时的孙十万想猛舔曹丕都来不及,又岂能害他这魏国人?
与此同时,他躲开柔甲凌厉一刀后,已眼疾手快的用木柴架住赵单砍来的长剑!
这赵单明显老迈武艺粗糙,长剑竟当刀使,用力过猛之下竟被木柴卡住!
见此良机,他反手劈掌在赵单的手腕上,顺势一把夺过长剑,抬脚蹬踹木柴,便将其从剑刃上卸下,同时横剑在了赵单的咽喉处,喝斥正欲再次杀来的柔甲!
“住手,否则我一剑杀了他!”
见对方进退失据,他拉开与柔甲的距离,又问向已被制服的赵单。
“说!汝是魏吴哪国细作?只要说出,我便放了尔等。”
剧情反转的有些快,柔甲想过对方可能会武,却没想到身手如此迅猛,竟瞬间反制住了赵单,恐怕此人武艺远在自己之上!
赵单虽然被擒,却依旧高昂头颅,不管不顾的立喝催促。
“莫要信他!速杀此人,动手!”
白泽见柔甲眉头紧锁,神色不停变化,料想赵单在其心中地位应该不低。
果然,最终柔甲还是妥协道:“汝当真会放人?”
“柔甲......!”赵单又气又急。
可白泽却嘴角翘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我说,我等是魏国商人......”
原来这二人还真是魏国关中的商人,但他们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便是魏国校事府的细作。不巧的是,商队昨夜真的在一处山坳扎营时被一群山匪洗劫,不仅只活下了他们二人,连带着路引和搜集的情报都被山匪抢去,竟叫那匪首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也不知怎的,那匪首似乎很恨魏人,拼了命的追杀,于是他二人便一路向北逃,最终逃到了此处,躲在了这山洞之中。
而白泽先前说的话,在心神紧绷的二人听来还以为是身份已经被怀疑,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干脆抢先下手!
得悉事情原委,他也是哭笑不得,不过倒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打不相识’。
对方既然是魏人,那便是友非敌,他正欲放开赵单,好好解释一番时。
突然,不出意外的出现了意外!
只见大雨如水帘般的洞口处竟冲入两名斗笠身影!
“你们?!”见来人白泽大惊失色!
来人正是讹他十枚铢钱的老亭父与亭卒。
老亭父立时哈哈大笑,冲着白泽就拍了下自己的胸口。
“义士休慌,正是我等,方才某二人已在外听的真切,义士三言两语便叫魏狗原形毕露,且拿下魏国细作,可见绝非歹人,先前多有误会还望见谅啊哈哈哈。”
“额这个...!”
“奸诈恶贼言而无信,汝不得好死!”柔甲怒骂白泽。
“额不是...!”
白泽正欲说些什么,老亭父已持刀断喝!
“魏狗!死到临头,安敢狂吠,杀!”
刹那间,老亭父已和亭卒合力杀向柔甲!
见柔甲被二人围攻,赵单趁白泽愣神之际,竟一把夺过长剑,狠狠撞开猝不及防的白泽,提起长剑便嗷嗷叫着加入战团。
一时间变化太快,白泽连话都没来及说,山洞内已是刀光剑影,人喊刀鸣......
那赵单偷袭之下竟狠狠捅了亭卒后腰子一剑,可还不等他再有下一步动作,却被惨叫的驿卒反手一记回砍,脖颈立时血如泉喷!
洞外大雨瓢泼,洞内血雨如雾,俱是‘沙沙’之音!
白泽惊见眼前血腥一幕,抹了把湿漉漉的脸颊,竟满手血红一片,但不知为何他竟未有哪怕一丝的不适之感,甚至内心之中还有一丝诡异的渴望,仿佛正有一头嗜血野兽正在体内亢奋嘶吼!
虽说原主过去手上也不干净,但此刻的他依旧为眼前惨烈厮杀所惊!
毕竟亲眼所见和记忆是有着天壤之别的,不管是在视觉、还是感观上,都不可同日而语。
而就在此时,受伤的驿卒已在柔甲怒斩之下,被一刀砍了脑袋!
咕噜噜......
双目圆睁的头颅滚到了眼前,颈口处还在不断冒着热血,甚至都能看到齐整的切口处筋脉在不停蠕动......
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死者的尿骚味,不断刺激着他的视觉与嗅觉神经,反叫他变得越发冷静。
面色煞白的赵单已捂着不断冒血的脖子,跌坐在对面的洞壁旁,一双无神的双目,正望着面无表情的白泽,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厮杀仍在继续,老亭父显然是沙场老革,虽然受了些皮外伤,但刀法依旧不乱,且一往无前,明显是以伤换命的凶狠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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