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迟来的惊喜啊!

‘嘎嘎’鸟叫声再次传来,令人烦不胜烦。

这可恶的水鸟竟然还敢盘旋不走,分明就是藐视于我。

白泽火起,只觉道心不稳,见那贼鸟儿又嘚瑟的落回枝头,不时嘎嘎叫唤耀武扬威,简直嚣张至极!

他随手捡起一颗石子,正准备投掷之时,身后却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

“劝君莫伤枝头鸟,雏在巢中望母归呀~”

白泽蹙眉看向来人。

来人身着玄色葛衣短打,头扎褐帻,背着采药篓,腰挂斗笠,一脸慈悲本分相,正手抱太极握,拱手向着他行礼。

“弟子见过小师叔,还请师叔手下留情,善良一二。”

这看着不大聪明的家伙叫玄乙,二十六岁,长了张大众脸,个头不高,估摸只有一米六多些,擅长跌打损伤的医术,且喜欢‘唐僧念经’。

按理玄乙入门时间比他还早,应该是他师兄才是,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谁叫自己的师父是老天师青云子呢,一入门这辈分就只高不低,你说气人不气人?

见玄乙还要叨叨不休,他脸色一板,端起了师叔架子,喝斥道:“留甚情?此鸟坏我修行,我若不灭之,今日道心必毁,若心魔难消汝负责?再敢阻拦,便是欺师灭祖!还不速滚,否则连汝一并干死!”

“啊这这这!小师叔我等修行之人还是要善良为好,又何必与那禽鸟过不去......”

好你个披着道袍的唐僧,你是在指摘我心胸狭隘嘛?贼鸟儿与我过不去也就罢了,你小子也来阴阳我,反了你了!

一听玄乙‘善良’个没完,白泽当即不爽瞪来。

“汝一道士整的像个僧人一样,成天善良善良挂嘴边上有个屁用!就这样还想修道?呵~可知为何我是师叔,而非汝?告诉......”

话音未落,玄乙竟抢先给出了正确答案:“因为小师叔是师祖的弟子!”

我去,你小子会不会说人话?搞得我好像是靠关系才混上来似的,就你这一根筋不怪当了这么多年道士,还是成天采药、砍柴,嘛都练废了!

其实自古修道的门槛就很高,因为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道士,可是集武术家、医学家、养生家、天文家、地理学家、哲学家、数学家、化学家......等等于一身。

总之,各位道友先各自掂量掂量,毕竟‘得道成仙难如登天’这话可不是白给的。

显然,以玄乙本就不怎么富裕的脑容量,死磕医道一门学问都有大脑宕机的危险,就更别提其他了。

白泽轻咳两声,仗着辈分高,脸不红心不跳的指着玄乙鼻子就是一通数落。

“非也非也!因为汝愚,愚不可及!”

见玄乙一如往昔般被自己强大的气场所震慑,他便得意的开启了洗脑模式。

“所谓有志不在年高,修道不在日长。”

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他又老气横秋的轻叹摇头。

“哎~玄乙啊,你入门时间虽不短,可这悟性却着实欠佳。岂不闻道法自然,而非拘泥于凡尘俗礼,我辈修行之人当顺应天道,惩奸除恶!”

说着,他搭着玄乙的肩膀,示意去看那枝头水鸟。

“汝且看,师叔我本在这潭溪垂钓,可谓愿者上钩,心情美美哒。可这贼鸟却屡屡半路杀出,于我钩下夺食不说,还坏我鱼窝,实乃半路劫财之匪盗,你说可恶不可恶?”

“额......好像是有些哦。”

“所以啊!所以才要上顺天道,下诛恶鸟,平我心魔,试问心魔不除我辈又何谈修道?这...才是真正的修行,汝~学废了吗?”

“额......弟子受教,这就回去再想想。”

玄乙憨态而笑,还不忘行了一礼。

见这‘唐僧’终于被自己忽悠的快废...额...是安生了,白泽颔首表示很满意。

“嗯,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日后可要多向师叔我看齐,多看、多听、少说话、别逼逼,说不得没几年就得道成仙了呢?”

“得道成仙?弟子行吗?”玄乙一时呆愣在原地。

“如何不行?不能得道,那又为何修道?”

“有道理唉~!”

而就在此时那枝头飞鸟又开始聒噪起来,白泽心头莫名火起,也不等玄乙悲喜,已猛然掷出石子,同时大喝。

“孽障!还敢扰我道心!”

咻~

枝头羽毛乱飞,水鸟的脑袋竟被石子直接击爆,坠落到了不远处的潭溪边。

玄乙倒吸一口凉气,惊疑的看向自己的小师叔!

白泽也是一愣,暗道往日刻意瞄准都打不中,没想到随手一发全凭肌肉记忆,反倒打中了!

而在远处的树林中,正有两道鬼祟身影隐在阴暗处。

“果然是这妖道!他嬢的,上次就是此人打死打伤咱们好几位兄弟!”

“先回去吧,寨主还等着咱们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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