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衣青年大急:“先生要不只算一卦?赢了五五分,不!三七,二八也成啊......”

话音未落,不过十三岁的玄辛已拉着脸将其请出。

一时引得院外香客们讥笑者有之,指指点点者亦有之。

不多时,一年轻落魄寒士来到案前,却犹犹豫豫迟迟不开一言?

白泽好奇询问:“足下欲相面、还是算命?”

年轻寒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在下姓顺名理,字成章,幸会白泽先生。”

嘿~这名字取的妙啊!顺理成章,不错不错。不过‘顺’这个姓氏倒是少见,隐约记得好像是源自楚国‘芈’姓,属于极为罕见的姓氏,不曾想在益州居然能遇见。

“幸会顺郎君,请坐下慢说。”

“多谢。”

顺理不急不缓,整好老旧的衣摆跪坐下之后,这才压低声音,比划下石台询问道:“敢问于先生,不知这......咨费几何?”

白泽看了眼对方衣着,旧袍、襜褕早已洗的脱色,且多有缝补,便知这顺理家境贫寒,便微笑道:“随意给,心诚即可。”

顺理先是一愣,随即松了口气,感激的放下一枚铢钱,可想了想又将手中仅剩的两枚铢钱全数放下,这才看了看四周,见无人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道。

“敢告于先生,理不为算命也不为相面,只求一解。”

“哦~?且说来听听。”

顺理五官并不突出,也算不上俊朗,就是鼻子特别大,看着有些憨态,还不时的搓捏着手。

“理虽自幼家道中落,但也算得经书传家,却屡屡遭受邻家泼妇辱骂嘲讽,实是难忍,可每每想要反唇相讥,又觉骂词过脏,恐有污清名,实难开口,然心中郁结,又无处宣泄,故颇为两难,特来求先生指点一二。”

这还要指点?别人都特么屡屡羞辱于你了,不就是看你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好欺负嘛,你还顾忌什么清名?真是个迂腐的书呆子,就你这怂样,能不家道中落吗?

于是他哈哈大笑:“这有何难?”

见白泽有法子,顺理大喜拱手:“还请先生赐教。”

白泽指了指顺理的心口,笑道:“汝恐污言秽语有辱声名,却不知,汝虽未口出脏话污言,然这脏、这污,呵呵却留在了心中。试想,若能将胸中这脏、这污尽数骂出,还于腌臜之人,这心不就清明了吗?反倒是憋在心中,心......不就脏了吗?”

说着,他又指向顺理先前放下的铢钱:“足下放下这铢钱时,其实答案早已明了。且看这三枚铢钱,下爻为阳,中爻、上爻皆为阴也,此乃八卦之震,震者雷也,故当以雷霆之势,震慑泼妇,方可解之。”

顺理一听,双眉立时挑起,仿佛眼前有一扇紧闭的大门忽然打开,一时间豁然开朗,大喜而拜。

“先生一语惊醒梦中人,真乃高人也!多谢先生指点,在下知矣、知矣,就此别过......”

见顺理一改窝囊,撸起袖子便向外疾步走去,浑身充满了斗志,他还不忘笑容满面的高呼提醒。

“切记,休要保留,定要狠狠给那泼妇以颜色,

“先生放心,吾定还以颜色!”

“善~下一个。”

不多时,一名面相富贵的男子坐在了对面,并报上了生辰八字,显然这是来算命的。

只片刻,石台上每个宫位里或多或少都放有一些麻将大小的小木牌,上书各种星宿名称。

白泽以手点了点星牌,看向对面中年男子,便随口忽悠了起来。

“嗯~贫道看足下命盘,料定汝父在母先亡矣。”

男子狐疑:“敢问,到底是父先亡,还是母先亡?”

白泽一愣,暗道不妙,来者不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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