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等到明王朔送信才回来接她吗?
心,莫名地被刺痛了。
看到他,清儿顿时委屈的不行,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她是从何时起这么在意细节了?
薄茧的指腹触到她冰凉的泪,烫得梁翊辰指尖一颤,慌乱得将她搂进了怀里,温暖颤抖的身躯让他心疼,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想让她安心。
“没事了,别哭,我们回家。”
嗅到他胸口淡淡的幽香,确定这次没认错人,她狠狠捶他,大嚷道:“你怎么才来!”
发现小姑娘满脸泛着醉酒后的红晕,整个人晕头转向的。
梁翊辰叹了口气,坐马车回去还不如走回去呢,好在这儿离将军府也不太远,他蹲下身子偏过头说:“宫里事多脱不开身,我背你回去。”
清儿毫不迟疑一下子就趴了上去。
梁翊辰背着她走了一程,凉风扑面,夜色里俊逸的脸上分明带着一丝难堪和伤心,最终从牙缝里逼出几个字,他轻声说:“清儿,皇命难违……”
明显感觉背上的人轻颤了一下,他仰天深深叹口气,鼻息涌出一点酸涩,总要有人先提这个,然后才能引出接下来的话。
按青木皇的圣意是,他已经完成了从九王府救走清儿的任务。就在今晚,他接了另一道秘令任务,比如迎娶沈沅。
事情好像偏离了自己的掌控,或者一开始就被青木皇掌控着。这一刻他分外矛盾,借着大婚扫除掉清儿身边的隐患势力,可他却再也说不出半句,让她等他的话。
时间紧迫,他必须尽快将这桩婚事扭转。
伏在背上的清儿下巴抵着他的肩,闷声问他:“你会背我一辈子么?”
梁翊辰毫不迟疑地答道:“会。”
夜渐深,冷风一吹,一滴沁凉忽然顺着衣领口滑进了男人的脖颈,却烫在了他心上,他又让她哭了。
心想被蚂蚁咬了一口,努力地将鼻端那一点酸逼回去,难受得让他咬紧了槽牙。
梁翊辰从没觉得回府的路如此遥远,背上的人无比沉重。
他该说什么?密令任务怎能说与她听?况且在一切没做好之前他说什么都是空话!他没忘记青木皇曾问他以何为聘求娶清儿,自己不过是被青木皇利用了而已,谁让他有了弱点呢?
清儿环着他的脖子,脸在他的背上,泪水濡湿了眼睫不争气地往下流。
他背着她一路沉默。自相识以来的一切历历在目:他在悦华楼的琴台上搂住了受伤的她。他抱她掠上钟楼的檐顶吹箫给她听。他揽着她的腰躲过了斗篷女的长鞭,他护着她掉下山崖时翻身挡住了射向她的箭。她在山洞里用尽灵力给自己疗伤,给昏迷不醒的自己包扎伤口,她也曾紧紧地拥住他,心疼过他。如此熟悉,如此亲切,他早就当她是自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这样想着,一晃眼就迈进了将军府的大门。
“清儿,醒醒。一会儿叫紫云给你熬点醒酒汤。”梁翊辰耸了耸肩,偏头说道。
回应他的是喷在耳侧灼热的气息,梁翊辰浑身一震,耳垂忽起一阵触电的酥麻。
清儿轻轻啮着,声音都沉在了喉底。柔软的唇瓣在他脖颈间游走,夹杂着闷闷的低语:“一想到你要娶她,我就锥心的难受……”
梁翊辰慌忙放她下来,借着月色和院里的烛光都能看出她酒后的红晕,恍惚的神色,眼风妩媚至极。
不仅仅因为害羞,更是因为这股毫无遮掩的情意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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