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说生病的人不能吃发物,景仕维做了几道精致清淡有营养的菜,哄着染冬多吃些。
被景仕维点破自己发烧之后,各种症状后知后觉的来临。
扁桃体红肿发痛;鼻子堵塞不通;身体肌肉酸痛;脑子胀痛、像是一壶摇晃的水。
最重要的是,怕风。
就算有暖气,景仕维还是找了自己的羽绒服给她套上,又找了厚厚的被子给她掖好不留一丝缝隙。
景仕维看着手里的温度计:“三十九度五。”
他看向染冬:“冬冬,你得看医生。”
染冬把下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回答:“不去医院。”
景仕维没有责备她任性的行为,撕了张降温贴贴在她脑门上。
“好,你睡一会儿吧。”景仕维手指背划过她脸颊,“醒了医生就到了。”
这句话像是有魔力,染冬一下子感到困顿,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梦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她给秦慎延和染凝星的孩子洗贴身衣物,景仕维在她旁边冲奶粉。
喂?乐山大佛吗?我和景仕维来换班。
衣服洗完,她就醒了。
医生已经走了,头上降温贴也换过,出了一身冷汗,身体不再那么难受。
景仕维就在一边守着她。
“……仕维。”
“嗯。”景仕维拆了一个新的口含温度计,“含住。”
染冬乖乖含住温度计。
三分钟出了结果。
她装模作样的看刻度:“三十七度三”,把温度计扔垃圾桶里。
景仕维看她一眼,竟然把温度计从垃圾桶薅出来。
“……三十八度二。”景仕维语气总算是带上点责备。
染冬想到自己睡前想要亲景仕维的行为,羞耻的低下头:“已经好多了,我要回去了。”
景仕维难得强硬一次:“你就待在这儿,直到体温恢复正常。”
他洗完手,把放在床头柜的盒子给染冬:“礼物。”
染冬接过盒子:“谢谢。”
景仕维:“你先看看喜不喜欢。”
打开,杏白色的围巾和手套。
染冬福临心至:“你织的?”
景仕维眨眨眼:“喜欢吗?”
“喜欢。”染冬把戴上围巾手套,“谢谢你,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用心的礼物。”
她低声道:“每年你送的生日礼物都是最用心的礼物。”
今天十四号,她的生日是十八号。
染冬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生日礼物。
“这不是……”景仕维抿抿嘴,改口道,“生日快乐,这是预告礼物。”
染冬点头,搓着戴手套的双手感受羊绒毛线细腻的质感。
她有点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冬冬,你知道吗?”景仕维突然变换话题,“王莉死了。”
骤然听到这个尘封已久的名字,染冬猛地睁大眼。
王莉是当年霸凌她的人之一,最喜欢的是把她按的头在水槽里看着她呛水挣扎。
“她家经营不善,破产了,欠了一屁股债。”景仕维垂着眼掩饰一闪而过的疯狂,声音很稳,平铺直叙,“追债的逼王莉……她一个月都没撑住就自杀了。”
听到加害者的死亡,那些曾经被伤害的痛苦好像没有那么痛了,缠绕的郁气消散了些。
染冬觉得畅快。
看来她离乐山大佛还有些距离。
景仕维看了看时间,“还差一分钟到零点,今天就要过去了。”
他看着染冬,声音很柔,柔到有些诡异了。
“王莉死了。”景仕维道,“冬冬,情人节快乐。”
这两句话的衔接又奇怪又牵强,染冬有些疑惑。
她没多想,只以为景仕维在抓紧时间在凌晨之前说这句话。
染冬真心道:“仕维,情人节快乐。”
电子钟变成【00:00】。
情人节过去了。
零点。
睡不着。
发现染冬离开后,染凝星也找了个理由走了。
或许她是和别人约会去了吧,秦慎延也没有精力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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