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给你。"老王将一个布袋递给张明，"里面是一些必需品。"
张明打开布袋，里面装着几个小瓷瓶和一包粉末。老王压低声音解释:"瓶子里是祛瘴的药丸，那种环境下很容易中毒。粉末是特制的，能快速消除脚印和气味。"
他们正在火车站附近的小旅馆碰面。为了避人耳目，三人约在凌晨时分见面。李雨薇也带来了她准备的东西。
"这是最新破译的内容。"她从笔记本上撕下几页纸，"青铜册在进入山区后显示了新的符号。根据分析,那片区域的地下水系很不寻常。"
老王接过纸张仔细看着:"果然。你注意到这几个记号了吗?都是指向同一个位置。古人修建地宫时最忌讳破坏地脉,所以会特别标注这些。"
张明整理着行李:"那些人追得这么紧,我们真的能甩开他们吗?"
"所以要分散乘车。"老王说,"我和你走一趟,让李雨薇坐下一班。到了目的地也不要马上碰面,先观察情况。"
他从怀里掏出三张火车票:"票是用不同的证件买的。以防万一,我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两套证件。"
李雨薇皱眉:"这样不会太小心了吗?"
"一点也不。"老王神色严肃,"那些人的手段你们还不了解。上次在山里,他们能在隐蔽的山洞里安装窃听器,说明对我们的行踪掌握得很清楚。这次肯定会严密监视火车站。"
他指着地图:"我们要去的地方在这里。但实际上要先到这个城市,然后转车去这里,最后再绕到目的地。一路上都要留意有没有人跟踪。"
张明研究着地图:"光是去到那里就要花好几天?"
"这已经是最快的路线了。"老王说,"那边的交通不便,很多地方都没有公路。后面还要穿越一片沙漠地带,只能靠当地向导带路。"
他打开自己的背包:"现在检查一下装备。这些都是必需品,缺了哪样都可能害死人。"
背包里整整齐齐码着各种装备:防水望远镜、多功能军刀、指北针、探测仪、信号弹...每一样都是精挑细选的好货。
"这个最重要。"老王拿出一个造型古朴的罗盘,"是真品,能准确感应地气的变化。一般人很难弄到这种东西。"
李雨薇好奇地看着:"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罗盘?看起来和普通的差不多。"
"差别大了。"老王说,"你看这个圈圈,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中间的指针能感应微弱的磁场变化。在某些特殊地点,它会产生异常反应。"
他小心地把罗盘收好:"下面给你们示范一些野外生存的技巧。"
接下来半小时,老王详细讲解了辨认方向、寻找水源、野外急救等基本知识。
"记住,在那种环境下,最危险的不是野兽,而是自然环境。"他特别强调,"很多人都是死在天气变化和意外受伤上。"
张明认真记着笔记:"那食物怎么解决?"
"我准备了压缩饼干和肉干,够吃一周的。"老王说,"实在不行还可以打野味。不过要特别小心,有些动物带有剧毒。"
他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和张明先走,你过两个小时再出发。"
李雨薇点点头:"到时候怎么联系?"
"用这个。"老王递给她一个掌心大小的器械,"是经过改装的对讲机,频道经过特殊处理,不容易被监听。而且续航能力很强,充一次电能用一个月。"
收拾完装备,张明和老王先行离开。天还没亮,街上空荡荡的。两人绕了好几个弯,确定没人跟踪后才进了火车站。
"不要急着检票。"老王低声说,"先在候车室转转,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他们假装看手机,实际上在仔细观察周围。候车室里零零散散坐着十几个人,有打盹的,有玩手机的,看起来都很正常。
"那边。"老王用眼神示意,"穿灰色外套的那个。"
张明瞟了一眼,是个中年男人,正在看报纸。
"他已经翻了十分钟同一版了。"老王说,"而且每次我们换位置,他的视线都会跟过来。"
正说着,广播里通知他们那趟车要检票了。两人故意走得很慢,果然那个男人也站了起来。
"分开走。"老王说,"你去一号检票口,我去二号。看他跟谁。"
结果那人既没跟张明也没跟老王,而是转身出了候车室。
"有意思。"老王若有所思,"这是声东击西。他负责盯梢,真正的人应该已经在车上了。"
果然,等他们上了火车,发现同一节车厢里有好几个形迹可疑的人。他们看似互不相识,但时不时用眼神交流。
"别担心。"老王说,"我早有准备。"
火车启动后,老王带着张明在车厢里转了一圈,然后若无其事地下了车。
"他们肯定会跟下来。"老王说。
果然,后面陆续下来几个人。但他们找了一圈,却没发现老王和张明的踪影。
实际上两人根本没有离开火车,而是躲在了餐车的储物间里。等那些人都下车后,火车重新启动了。
"这下甩掉他们了。"老王松了口气,"不过还不能掉以轻心。前面几个大站都要这样。"
张明好奇:"他们这么费劲跟踪我们,到底想干什么?"
"多半是为了青铜册。"老王说,"那东西的来历不简单。据我所知,至少有三方势力在找它。"
"三方势力?"
"具体情况以后再说。"老王从包里拿出干粮,"先吃点东西。这一路上有你受的。"
火车继续向西行驶。窗外的景色逐渐从城市变成田野,再变成荒原。
第二天早上,老王的对讲机响了。是李雨薇发来的消息,她已经安全上了另一趟车。
"按计划行事。"老王回复,"到站后不要马上联系。"
他们这趟车要开将近两天。期间需要不断更换藏身位置,防止被人发现。
"火车上最危险。"老王说,"空间密闭,躲都没地方躲。出事了连跳车都做不到。"
第三天凌晨,火车到达目的地。老王和张明没有直接下车,而是等到火车快要继续开动时才突然冲下来。
站台上并没有可疑的人。但老王说这正常:"那些人肯定会守在出站口。所以我们不从那里出去。"
他带着张明七转八转,钻进了站台下方的一个通风管道。爬了将近二十分钟,总算从铁路货场的一个小门出来了。
"这条路我上次来时就发现了。"老王说,"一般人不知道这里能出去。"
他们找了个小旅馆住下。张明很快就睡着了,这两天的神经紧张让他身心俱疲。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老王正在擦拭装备。
"李雨薇已经到了。"他说,"现在在城南的一家青年旅舍。确认没有人跟踪。"
张明松了口气:"那我们现在去找她?"
"不急。"老王说,"先研究一下青铜册的新变化。这两天我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他小心地打开青铜册。张明惊讶地发现,上面的符号完全变了样。原本清晰的纹路变得扭曲,像是活过来一般。
"这说明我们已经进入那片区域的范围了。"老王说,"青铜册在感应某种力量。"
他指着几个特别扭曲的符号:"这些地方,很可能就是地脉的关键节点。"
张明俯身查看:"这些符号看起来像某种生物。"
"没错。"老王说,"古人用动物来象征地势的特点。比如这个像龙的符号,就表示地下有重要的水系。"
他正要详细解释,突然停住了。因为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在快速上楼。
"趴下!"老王迅速熄灭了灯。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他们的房门外停住了。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撬锁。
老王贴着地面爬到门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从包里摸出一样东西,看形状像是某种喷雾。
门锁"咔哒"一声被打开了。一个人影闪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
突然,老王站起来打开了灯。刺眼的光线让闯入者愣了一下,紧接着就被老王手中的喷雾喷了个正着。
"快走!"老王拉着张明冲出房间。身后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和怒骂声。
两人顺着楼梯跑下去,一路冲出小旅馆。老王带头拐进一条小巷,七转八转,终于把后面的人甩掉了。
"那是什么东西?"张明气喘吁吁地问。
"土制催泪瓦斯。"老王说,"效果比正规的还猛。这下他们得难受一阵子了。"
他看了眼四周:"得换个地方了。跟我来。"
老王带着张明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片老旧的居民区。七拐八拐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前停下。
"认识这里的一个老人。"他解释道,"以前帮过他家的忙,说过随时可以来借住。"
院子里种着几株葡萄,枝叶茂密。老王熟门熟路地找到一把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老常不在家?"张明问。
"去南方养老了。"老王说,"这房子一直空着。偶尔有信得过的朋友来住。"
房间虽然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老王打开一个柜子,里面竟然有不少罐头和干粮。
"这是我前几天托人放的。"他说,"以防万一嘛。"
张明感叹:"您还真是处处都想到了。"
"这叫江湖经验。"老王笑笑,"年轻时吃过太多亏,现在做事都喜欢留个后手。"
他拿出对讲机联系李雨薇,告诉她改变计划。
"你先别动。"老王说,"那些人既然找到我们,肯定也盯上你那边了。等天黑了我去接你。"
李雨薇压低声音:"我已经发现好几个可疑的人了。他们在青年旅舍对面的咖啡馆坐了一下午。"
"别轻举妄动。"老王说,"就当没发现他们。我自有办法。"
挂断通讯后,老王开始整理装备:"今天这事说明对方也不简单。居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我们。"
"会不会是之前在火车上就发现了?"张明问。
老王摇摇头:"不太可能。我们的反跟踪手段做得很到位。他们更可能是通过其他途径。"
"什么途径?"
"现在说不准。"老王皱眉思索,"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的情报网很厉害。这样的对手最麻烦,防不胜防。"
天色渐暗,老王换上一身夜行衣:"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接李雨薇。"
"我也去。"张明说。
"不行。"老王摇头,"人多目标大。而且万一出了意外,也得有人留下来保管东西。"
他指了指青铜册:"这东西现在是他们的主要目标。你得看好它。"
张明还想说什么,老王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独自在房间里等待的感觉很煎熬。张明一遍遍检查着装备,研究着地图。青铜册放在身边,那些扭曲的符号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突然,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有几个符号似乎在微微发光,而且光芒越来越强。
"这是..."张明凑近观察,那种淡淡的蓝光让他想起了磷火。
更奇怪的是,发光的符号排列成了一定的规律。就像是在指引着什么方向。
张明赶紧拿出笔记本记录。这种变化一定有特殊含义。说不定能帮助他们找到那个神秘的"天门"。
就在他专注记录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张明立刻警觉起来,悄悄靠近窗边。
借着月光,他看到院子里有个人影在徘徊。那人的动作很轻巧,显然受过专业训练。
张明屏住呼吸,观察着对方的举动。那人似乎在找什么,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后,开始向房门靠近。
情况很危险。张明飞快地思考着对策。按老王的说法,最危险的就是单独遇敌。但现在他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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