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一睁眼就看见了一张陌生的满是褶子的老脸,以及老脸后面的屋顶,那是属于老式瓦房的木头房梁和檩条,李昊好多年都没有见过了。老脸主人的嘴巴开合,似乎是在激动的叫骂着什么。可是李昊听不见,他的耳朵一阵嗡鸣,头晕目眩,后脑勺刺痛,一股恶心的感觉不断涌起,让李昊说不出的难受。
李昊确信自己没见过这个男的,对那张脸却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怪异,如同在做梦。
李昊太难受了,眼睛一翻,又一次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李昊像是做了一个极长的梦,梦里的他成了一个老北平的少年。少年也叫李昊,十六岁,老实巴交,属于三巴掌打不出一个屁的那种。
他这种性格的养成和家庭情况有一定的关系,他母亲早逝,从小跟父亲相依为命。他的父亲是一个木匠,泥瓦活也会,手艺都还不错。解放后,响应国家号召进了轧钢厂当工人,成了轧钢厂木工班的一名工人。
为了工作,李昊小时候被父亲锁在家里,屋里留下一些吃喝和一个马桶,然后一整天就没人再搭理他了。这种情况造成了少年从小就少言寡语,接人待物上更是差上很多,虽然不傻,但是总给人一种憨憨的印象。
今年刚入秋的时候,父亲给厂里翻修老厂房时不小心被倒塌的墙体砸成了重伤。弥留之际,为了给自己憨憨的儿子留个后路,于是就托人找到了一家远房亲戚,就是家住南锣鼓巷95号红星四合院的前院的老李家,希望他们能在自己死后帮着照看一下李昊。为了方便自家儿子融入老李家,还特意拿自家的楼房加一部分钱,换了四合院的西侧的小跨院,把原本早已封住的门重新打通,让两家成了邻居。
老李家日子也困难的很,一个糟老头子和一个老太太以及一个孙子艰难度日。李父就是相中了他们家家庭成员简单,想必不会欺负自家儿子。老李家还有一个只比自家儿子大了一岁的少年,说不定还能带带自家儿子,让这小子不再那么憨傻。这才安排儿子投奔他们!
没想到李父这次可看走了眼,老李家虽然在四合院里属于谁都能欺负的小透明,外表貌似老实善良,却也不是好相与的。李昊父亲死之前是千好万好,病床前老头老太太拉着憨憨的少年一副我们都是自家亲戚、孩子交给我们你放心去吧的模样,等李昊父亲一死一埋,没多久就露出了獠牙,打起了李昊父亲留下的工位和房子以及抚恤金的主意。
少年是憨了点,闷葫芦一个,但并不是真傻。而且因为家里条件不错,长得又高又壮实,他要是发起性子不答应,老李家一时之间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老李两口子一看自家搞不定,那就干脆找能搞得定的来。反正能占一点便宜是一点,总比啥也捞不着要好吧?于是老两口把院里的三个大爷和孩子多的家庭集合起来,先是一家收了五块钱信息费,又约定好无论谁家得着工位了还要给五十块钱好处费,转手就把李昊卖了。
如今是69年秋天,上山下乡活动开展的如火如荼。院里的棒梗初中毕业后已经胡混了两年多了,十八岁的大小伙子也没个正经工作,按照如今政策是无论如何也得下乡了。
贾张氏和秦淮茹正是心急如焚的时候,她们本就是好不容易从贫苦的农村挣扎出来的,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让自家的心肝宝贝去乡下受苦的。
李昊有工位消息一放出来,不仅贾张氏和秦淮茹疯了,其他几家也是眼珠子通红。二大爷刘海中家的光福和光天两兄弟,三大爷阎埠贵家的解放和解旷两兄弟,还有院里其他几家不是独生子女又没有正经工作的,按道理来说全都逃不脱去下乡的命运。如今一个现成的工作摆在眼前,谁拿到了就不用去下乡了,还能每个月领工资,院里的年轻人都快疯魔了。那就好比闻到了屎粑粑的狗子,这还能忍得住?
这下子院里更热闹了,除了忙着革委会"大事"的许大茂基本上所有人都涌进跨院,借着动员李昊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参加垦荒运动支持国家建设的理由,想逼着李昊把工位让出来。就连聋老太太也被傻柱背了过来,还拉上一大爷易中海,就是为了给棒梗抢这个工位,好获得继续舔秦淮茹的机会。
李父死之前,专门交待李昊一定要赶紧办手续去轧钢厂顶岗。只是李昊失去了父亲伤心难过,加上老李家一直哄骗着李昊,这老实孩子还真信了他们的瞎话,忙完了父亲的丧事一直没有急着去跑工作的事,这才让院里的人有机可乘。
面对众人的威逼利诱、软磨硬泡和前院老李家爷孙三人不怀好意的敲边鼓,一根筋的李昊说什么也不同意。只说是工位是父亲留给自己的,自家又不缺钱,不卖!不仅工位不卖,还觉得这些人太吵了,让一众禽兽离开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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