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王心急如焚,额头上青筋暴起,当下便立即传旨,召集朝中诸位大臣火速入宫。那传旨的宦官一路飞奔,尖锐的嗓音在王宫的廊道间回荡,声声催促犹如催命符一般。
不多时,大臣们纷纷赶来,他们脚步匆匆,神色凝重,往日里那从容的步伐早已不见。
平日里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此刻却弥漫着一股压抑且焦灼的氛围。金漆的立柱仿佛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高高悬挂的宫灯摇曳着昏黄的灯光,却驱不散这凝重的阴霾。
只见那粮草官满脸愁容,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疙瘩,仿佛能夹死苍蝇。他战战兢兢地出列,朝着纣王深深一拜,身体都在微微颤抖,而后用那带着几分苦涩与无奈的声音禀报道:“陛下,微臣实在是无颜以对,可如今这粮仓……早已是见底了啊。先前为了筹备南征所需的粮草物资,几乎倾尽了大半的储备,本想着能支撑大军顺利凯旋,哪曾想这战事竟如此胶着艰难。”
说到此处,粮草官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他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继续说道,“再加上国内这些时日,各地也偶有灾荒,为了赈济灾民,又消耗了诸多存粮,如今这粮仓之中,是真的一粒粮食都难以再调出了呀。”说着,粮草官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哭腔,他深知这意味着什么,大军在外作战,粮草就是命脉,没了粮草,那便是陷入了绝境。
一旁军备库的官员亦是无奈地摇头叹息,满脸的苦涩与沮丧。他上前一步,拱手向纣王回话道:“陛下,微臣掌管的军备库如今也是捉襟见肘啊。箭矢方面,之前源源不断地运往南方前线,如今库里所剩无几,那原本堆满箭矢的架子,如今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捆,每一根箭矢都显得弥足珍贵,根本不足以供应大军再战所需。”
“兵器更是损耗严重,刀剑大多都已钝缺,在战场上与敌人多次拼杀,不少都已卷刃,甚至断裂,那断裂处参差不齐,仿佛在诉说着战场上的惨烈;盾牌也破损不堪,有的盾牌被利器划开了长长的口子,有的则被重物砸得凹陷变形,根本抵挡不住敌方的攻击了。”
“而工坊那边,因长期缺乏打造兵器所需的各类原材料,早已停工许久,想要重新开工打造军备,也是有心无力啊,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补充前线所需的军备物资了。”
朝中大臣们听闻这些汇报,皆是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大臣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忧虑;有的则低头沉思,似乎在努力思索着什么,却又毫无头绪;还有的大臣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无助。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虑与无助,却又都拿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来。朝堂之上一时间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只有众人那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满满的无奈与绝望。
纣王坐在王座之上,脸色愈发阴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紧握着王座的扶手,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那扶手仿佛都要被他捏碎。
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已然严峻到了极点,若不能及时增援南征大军,南方战事一旦彻底失败,那引发的连锁反应将如汹涌的洪水一般,瞬间冲垮大商这座看似坚固的堤坝。
周边那些诸侯国,向来对大商的广袤土地、丰富物产以及无上的权威虎视眈眈,平日里只是畏惧大商的强盛国力,才不敢轻举妄动。可一旦大商因为南方战事的失利而国力大损,他们必定会如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群起而攻之。
到那时,大商将会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边境各处燃起战火,百姓们原本安宁的生活将被彻底打破。他们会被迫逃离家园,在战火中流离失所,老人和孩子的哭声将响彻大地,人们将遭受着战争带来的无尽蹂躏。
农田会被焚毁,那一片片绿油油的庄稼将化为灰烬,肥沃的土地将被鲜血染红;城池会被攻破,坚固的城墙将被敌人的攻城器械砸得粉碎,城内的建筑将在大火中燃烧殆尽。
大商数代先王辛苦打下的江山基业,这王朝的根基也将在这一场场战火中摇摇欲坠,甚至彻底崩塌。
可纣王此刻,却仿佛被困在了这无粮无兵的绝境之中,犹如深陷泥沼,越挣扎陷得越深。他的内心被焦虑与无奈填满,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心头啃噬,坐立难安。
他在朝堂上不停地踱步,那脚步声在寂静的朝堂上格外响亮,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他的沉重与焦虑。时而望向窗外,那远方的天空一片灰暗,似乎也在预示着大商的命运,他似乎想从那片天空中找到一丝转机;时而又紧盯着大臣们,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与恼怒,期望有人能突然想出一个破局之法。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那令人窒息的沉默,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却又实在是找不到那能够拯救大商于水火之中的出路,只能在这无尽的煎熬中苦苦思索,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压力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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