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后,乾清宫正殿,便站满了人。

内阁韩癀,刘鸿训在,六部王在晋,乔允升在,其他的就是郑其心,瞿式耜,赵实,赵净等人了。

崇祯坐在龙椅上,面沉如水,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一众朝臣。

年轻的皇帝掩饰不了愤怒的情绪,瞪着眼,双拳紧握,如同被激怒的狮子。

曹化淳,高宇顺站在他两旁,曹化淳神情不动,恭谨一旁。

高宇顺则极力保持平静,双眼一直远远眺望在还在殿后方的赵实,赵净父子,心中惶惶,手脚冰冷。

“启禀陛下,”

郑其心出列,抬着手,高声道:“臣接到举告,说是城外有人聚众斗殴,臣便带人赶去,到时发现,一是兵部尚书王在晋以及礼科都给事中瞿式耜,他们声称遭到赵实、赵净父子抗法,殴伤官兵,并欲袭击他们,形同谋反,要求臣将他们押解进宫,交由陛下圣裁。二则是工部员外郎赵实,礼科给事中赵净,他们父子声称遭到王在晋以及瞿式耜追杀,想要灭口他们,请求臣庇护。臣无从分辨,特将他们带进宫来,交由陛下圣裁。”

崇祯听到郑其心的话,神情明显有所变化,道:“王在晋,瞿式耜先说。”

王在晋大步出列,道:“启奏陛下,臣近日接到举告,说是赵实父子侵吞民田,殴伤人命,事发后,便潜逃出城,臣是以带官兵追赶,不料,父子二人丧心病狂,当着巡捕营的面,公然抗法,击退官兵,更欲杀臣,请陛下明鉴!”

不止是崇祯动容,韩癀,刘鸿训,乔允升同样变色,目光惊疑的看向赵实,赵净父子。

反抗官兵,还想杀兵部尚书,这可不简单的丧心病狂,真的是形同谋反了!

是死罪!

“赵氏父子近前。”曹化淳得到崇祯的暗示,尖声喊道。

末流小官的赵实,赵净父子二人,这才从殿后方,走上前。

高宇顺看着他们父子,心都提到嗓子眼,呼吸都忘了。

“臣赵实/赵净,参见陛下。”赵实,赵净两人来到近前,同时见礼。

或许是念及赵净上次揭发了刑部的事,崇祯按压着怒火,道:“你们都听到了?”

赵净大声道:“臣听到了,一个字不认。”

崇祯直视着他,目光全是冷漠的寒意。

赵净知道,没有徐徐而来的空间,便直接道:“启禀陛下,臣上次奉旨复核魏逆党羽周应秋案时,发现了一道奏本,是关于惠安伯张庆臻提督京营,臣发现其中多了一句‘兼领巡捕营’,此事有悖祖法,从无先例。臣当时便感到困惑,随后进行了暗查,发现原本的奏本并无这一句,再详查之下发现,是从内阁出来后敕书发生改变,随之兵科、兵部一路畅通无阻,降旨惠安伯提督京营兼领巡捕营。私改敕书,乃是不赦大罪。臣上书弹劾,不见动静,随后便遭到了追杀,臣父子恶人不得已,逃亡出城,不曾想,兵部尚书王在晋亲自带人,欲灭我父子二人之口,请陛下明鉴!”

崇祯听得怔了又怔,仿佛听错了。

私改敕书?

惠安伯提督京营,还兼领巡捕营?

这是,这是什么事情?

朕是耳朵出问题,出现幻觉了吗?

不止是崇祯反应不过来,在场的韩爌,刘鸿训,乔允升等人,更是如同听了天书,每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就不认识了。

而王在晋,瞿式耜双眼大睁,惊恐万状的看向赵净。

这件事,他怎么知道的!

“王在晋!”

崇祯猛的站起来,大喝道:“可有此事?你,你们可有私改敕书?”

王在晋噗通一声跪地,急声喊道:“陛下,陛下,冤枉,冤枉,臣,臣没有,这是污蔑,污蔑!”

瞿式耜浑身冰冷,如坠冰窟,双腿打颤,就想跟着跪下,但心里有一百个声音在响: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崇祯看着他们的表情,惊怒交加,将信将疑,气息急促着,突然转向韩爌、刘鸿训,喝道:“内阁,可有此事?”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