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袋中有一些照片,和一本妊娠检查记录本。
妊娠本清晰明了记录林苏曼确诊怀孕的日期,到最后一次产检的记录。
医生写得最多的便是:“母体营养不良,胎儿偏小。”
照片很清晰,一位脸上稚气未脱的青涩姑娘,穿着宽厚的棉袄。
女孩眉清目秀,轮廓柔和,气质略微冷清。
依稀能辨认出,这女孩是林苏曼。
照片上一行字,“2019年3月,九个多月,终于要卸货啦。”
她体格削瘦,宽厚的棉袄掩护下,完全看不出怀孕九个月。
另外几张照片。
一张医院接受产检,苦着脸一直往嘴里灌水,准备做B超。
一张在病床上,她躺在病床上,小腹微微隆起,笑容牵强准备临盆。
一张她在待产房,分娩前阵痛,疼得死去活来,蜷在床角。
是谁?
是哪个男人糟践了她,又让她独自承受苦楚?
厉锦宇的拳头指节捏得发白,双手撑在桌上,微微发抖。
看了这些照片,他竟对林苏曼生不起半点怨恨。
只有心疼。
还有浓浓的酸涩醋意。
她那么小,才......
等等!
他惶然翻开病历,2018年8月,确诊妊娠2个月。
推算受孕时间,不正是6月吗?
他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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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庆理正在给摄影棚给模特完成拍摄工作。
厉锦宇远远地抱胸而立。
一夜未眠,他眼底布满红血丝。精神有些萎靡。
司庆理不断调整,让团队按指令行事。
“补点光。”
“不行,太靠前,灯光再往后挪挪,好。”
“手势再自然些。OK!就这样别动。
“好,可以,再来一张。”
司庆理摁下快门,灯光闪烁一片。
他低头翻照片,点头满意。
“模特换服装补妆,其他人休息一下。等会继续。”
助理递上一瓶水,他喝了一口。
转身看到厉锦宇,司庆理脸上微怔,接着绽开笑容,大步走过来。
“哎呀,今天什么风?把日理万机的厉总吹来了?”
厉锦宇慵懒牵扯出一抹笑:“大师,占用你两分钟,聊两句?”
司庆理伸手搭在他肩膀上:“你都多久没来看我了,两分钟哪够哇,去办公室喝点。”
“不愧是世界名模的御用摄影师,生意不错,像模像样了。”
“嗨,这两年确实赚了一点,不过前期投进去的钱,还不够回本。”
“艺术家越老越吃香,你才28岁,着什么急。”
两人说说笑笑走进办公室。
司庆理办公室墙上,壁上,摆件上,都是摄影痕迹。
厉锦宇嘴角一扬,坐在具有艺术观赏性的沙发椅上。
“说说吧,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今天居然主动来找我,到底什么事?”
司庆理拿出珍藏的酒,倒了一杯,递给他。
厉锦宇伸手接过来,晃了晃,琥珀色的液体散发着迷人香味。
“你最好先想想,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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