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的上帝,千万要保佑我们摘取金徽章,那些华夏猴子们都是异教徒,请您惩罚他们,让他们一无所获!

克里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紧闭双眼,不停地低声祷告着,声音颤抖而又恶毒,仿佛要将世间能想到的诅咒都施加给那几个他恨之入骨的对手。

可不知为什么,越是祷告,越是诅咒,克里顿心里越是发虚,他发现自己内心的恐惧不但未并未减分毫,甚至连他以往从来不缺的底气和信心似乎也正悄悄地土崩瓦解、分崩离析。

这、这太可怕了!

克里顿忐忑不安地瞥了一眼身旁的菲戈,他竟然发现素来不可一世的菲戈,此刻的紧张程度竟然丝毫不逊色于他。

菲戈的目光游离不定,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肥硕的大手紧握住座位扶手,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与菲戈合作那么久了,克里顿就没看到过菲戈竟会紧张到如此地步,可见不仅是他,就连菲戈也被那几个对手几乎逼到了绝境。

没来由地,克里顿心中涌起了一种大厦将倾之感。难道今晚真的——克里顿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决战时刻到了!

颁奖嘉宾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优秀叙事长片奖(银徽章)的信封。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期待着答案揭晓。

菲戈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那个信封,仿佛他的目光能直勾勾能穿透那个该死的信封。

克里顿则紧张地捂住了嘴巴,如果不这样做,他生怕自己的心脏下一刻便蹦跳而出。

同样的,另一边《怦然心动》的气氛一点都不比菲戈他们轻松。

李进、卡罗尔、丁成星自不必说,他们甚至都不敢直视颁奖台。一方面他们渴望不是自己拿到这个银徽章,但同时他们又害怕这次拿不到银徽章,万一下一个金徽章又旁落了,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们万分纠结,但也万分期待。

作为《怦然心动》的掌舵人,李安至少表面上看还是沉稳的,但他不停变换的坐姿还是出卖了他,他的心态远没有看上去那般云淡风轻。

这群人中,反倒是何荁荁,这会儿的心态最出乎意料的平静。

拿到第一个聚光灯奖,她太激动了,多日来积累的紧张情绪就像决堤的洪水奔流而出,任何的困苦艰难都在那一刻一泻千里、荡涤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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