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肆中。
“白道友,那雒棠仙树可是我国的至宝,哪怕我等本国之人都不能得见,更莫要说白道友你一外人了,我只是向导,又不是道祖,你花个五两银钱,就来许愿了是吧?”
“....,倒也不必亲眼去见,只是我听闻那雒棠仙树可以启灵智,提升悟性,有诸多妙用,故想求购,不过我家不在大夏,离着此地有万万里路,故想要求购一根仙树的树枝,好保留树叶药力不失。”
敖伯玉说完,犬叉直接站起身,怒道:“我把你个烂了心的,我国中能有这许多妖族启灵,都是多亏那雒棠仙树的树叶,你若是求购仙树叶就罢了,竟想伤我国仙树,坏我国根本,你这生意我不做了,这银钱还你。”
茶肆中的人,听后都往这边看来,多有不善的目光。
敖伯玉赶紧起身道:“犬道友莫怒,莫怒,我却不知这些事,只以为仙树生生不息,不知晓截取树枝会伤了仙树,还请道友恕罪。”
犬叉听后,脸色才好看了些,敖伯玉又劝了几句,他才坐下。
只是也没了之前的热情,冷淡道:“求购雒棠仙树的树叶你可去雒棠街,从这出去往右走到底就是,那条街上都是卖仙树有关的店,各种年份的仙叶,大的小的,新的旧的都有,若是要买别的物件,去长生街,修士需要用的东西,大多都能买齐全,莫要去哪些小店,贪小便宜,就不会被坑,其余还有何事否?”
见他这般,敖伯玉也就没再多说,二人分开后,敖伯玉找到了雒棠街。
一路看过去,果然如犬叉所说,两边开着的,全是卖与仙树有关的店,树叶、树脂、培育过仙树的灵土,什么浇灌仙树用的灵泉,仙树上采下露水,五花八门,敖伯玉一眼看过去,不少都是赝品,倒是仙树叶子有许多真的,上面的气息虽然弱化了许多,但和灵药相比,有本质上的区别。
只是敖伯玉想要的仙树根与仙树枝没有。
“我那些灵药九品的紫灵参虽无限接近仙药,但哪怕年份最好的一颗,始终都不能突破限制化作仙药,不过已远不是寻常九品灵药可比。
若以几颗紫灵参换一截仙树根,多半是能换的,毕竟雒棠仙树也只是五品仙药的品阶,一棵千年仙树的树根,少说也是几十丈。
只是我实力不够,这肃慎国既然有仙树,还能守护上千年,虽说有可能也有度荣山庇护之因,但自身实力肯定不会太差,很有可能有地仙,甚至天仙修为的大修士。
若是生了坏心,我不仅换不来仙树根,反而有杀身之祸,此事还需谨慎。”敖伯玉心中暗道。
思虑许久,敖伯玉也没什么好法子,实力差距过大,再多的阴谋诡计都没用,上次遇到那凸嘴老头只是真仙境界,就差点没走掉,更别说洞酆境的地仙,甚至九宫境的天仙。
又在镰都中逛了半日,也打听到一些关于肃慎国王族的消息。
这肃慎国的国主唤作鹿楚,不过一国之主,也修不得玄,但十分贤明,千年王朝,原本腐朽,在他的治理下,又再兴,不过在敖伯玉看来,这种制度的问题,也难长久。
听人说鹿楚的一位先祖还在世,三十多年前度过了三灾之中的赑风之灾,整座镰都城都能看到祥云汇聚在王宫之中。
赑风之灾是三灾中的最后一灾,既然过了赑风之灾,那么说明那位鹿族先祖已经过了其余两灾,恐怕最差也是洞酆修为,多半还是九宫境的天仙。
不过其余的族人,因王族天命,能修行的人几乎没有,只听说有一位天赋异禀的公主,拜入了度荣山中的飞廉妖圣为师,名叫鹿浅。
在镰都中住了半月,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敖伯玉也认识了一些人。
其中一人是肃慎国七王子鹿童门下的府令鲁泽,一场所谓的论道会上,敖伯玉知晓其身份后,用了三枚气书六品的丹药向他示好。
得知敖伯玉想要见七王子鹿童后,鲁泽表示一定可以办到,只是等了三日,一点消息都没有。
“三枚灵果,怕是打水漂了。”
正想着,就听有人敲门。
开门见是酒保,那酒保就道:“白道长,有您一封请帖,是贵坊街七王子府送来的。”
敖伯玉连忙接过请帖,看过之后,心中欢喜,七王子鹿童三日要举办宴会,请自己后日去赴宴。
这自然是鲁泽运作而来的,不然就凭自己显露的这点修为,那王府哪会邀请自己。
三日后,敖伯玉穿了一身崭新的霓裳霞袖道袍,戴一顶芙蓉玄冠。
原本就俊秀无比的敖伯玉穿上这一身后,若不看修为,只怕会以为是个“得道真仙”。
正是那:道家者流,衣裳楚楚。君子服之,逍遥是与。
自来到这镰都后,敖伯玉就显露了都功的修为,都功修为在这镰都修士中也是最多的。
赶到王府,拿出请帖后,就被仆人引入府中,此时王府之中来了不少人,大多都是修士,化形的妖族也有不少,这也不奇怪,肃慎国有仙树,但凡修士者,谁人不羡,若是能亲近这七王子,说不定能得了不得的好处。
不过这让敖伯玉奇怪的是,居然还有几个僧人。在大夏这地方,敖伯玉还是第一次见有僧人。
其中一位老僧,身披郁多罗僧袈裟,目长辅釆,闭目静坐,若非眼见,都未能察觉他坐在那。周围的人,也多在打量,兴许也没见过僧人。
敖伯玉随着仆人寻到自己的席位坐下,不多时,那鲁泽就寻了过来。
“白兄,多日不见,风采更胜啊。”
“哪里哪里,鲁兄之姿更胜我也。”敖伯玉拱手笑道,随即走到鲁泽身边,将一枚灵果悄悄递了过去。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开口不骂送礼人。
鲁泽自上次拿了丹药后,就知道敖伯玉出手的丹药品质不俗,笑道:“白兄且稍作,待会儿殿下来了,我再带白兄去拜见。”
“那我就先多谢鲁兄了。”
又坐了一会儿,果然见到七王子鹿童出来,不过敖伯玉坐的这里是外厅,只是远远的瞧见一眼。
又过了一会儿,鲁泽来请,敖伯玉这才随他去了内厅之中。
“殿下,这位便是云来观晨馗真人的师弟玉龙真人。”
“贫道见过殿下,常闻殿下容姿不凡,今日得见,果然不虚。”敖伯玉作了个揖礼道。
这鹿童相貌也确实不错,若是别人夸他,倒还不觉得,但看面前青年道士这样的绝世容姿都夸赞自己,心中也是欢喜。
“真人廖赞了,吾曾闻晨馗真人炼丹了得,听鲁泽说,真人也精通此道?”
“果然只要是有个帝王家的,没有不爱长生的,自己修不了,丹药就是他们的最爱。”敖伯玉心中暗道。
随即拿出一个玉瓶道:“不敢言精,只是略通此道。贫道今日上门,无有贵重之礼,故奉上此丹,略表心意。”
鲁泽接过丹药,稍微看了一看,确认没有危险,而后再奉给鹿童。
敖伯玉接着介绍道:“此丹名为《益气丹》,云书四品,服用后,保管殿下身轻体健,精气充沛。”
鹿童闻言面上露出笑意,又看了看身旁一位干瘦的老者,见他微微点了点头,就笑道:“好,甚好,来人,赐座。”
周围的修士,都觉得他为了攀附权贵可真是不要命了,瞧他年纪,不过二十左右,不太可能炼制云书四品的丹药。
须知能炼制云书四品丹药的人,哪怕再怎么天资不俗,也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灵炁、灵药练习。时间与灵炁暂且不论,灵药可不是能随意浪费的,要攀附一王子,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大宗门大家族出来的人。
其二就是觉着这玉龙真人可真是个不怕命数的。莫说王子,就算是大臣一等的,轻易也不敢送丹药,就怕更改其命数。
若是这七王子只是个闲散王子倒还稍好些,可一旦来日有机会登临大宝,那这命数牵扯可就重了,莫说他一个小小的都功修士,真牵扯大了,仙人都扛不住。
今日来的修士不少,哪怕没人能自己炼制这丹药,总能买的来,但却无人敢送这种礼物,就是这原因。
不过他们不知,敖伯玉没太在乎这些,一是这命数太过玄乎,自家父王都说不清。
二是哪怕是真的又如何,如果不能尽快提升修为,一旦来日真去了佛门,什么命数不命数的也就不重要了。
敖伯玉坐下后不久,有仆人在七王子鹿童耳边说了几句,随后就见鹿童站起身,朗声道:“各位,今日邀各位前来,其实是想请各位识一识真经。”
“不知殿下所说的,是何真经?”
鹿童刚说完,就有人着急问了,也不怪他着急,但凡修士,想要修行到住家之上,都需真法,真法有时亦唤作真经,无有真法,也不能悟道,哪怕有无限天资,也难悟得道,都功止步。
故曰:道不传非人,法不传六耳。
鹿童便笑道:“佛经也。”
厅内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脸迷惑。
“莫非是殿下王妹自度荣山带来的佛经?”有人问道。
“非也,三日前,我去闻山狩猎,误伤了北狼王未化形的后裔,好在幸遇那几位大师,救了那小狼,这才解决此事,那几位大师又与我讲经,我听后,虽觉好,却因不修神通,似懂非懂。
我王族中人,先祖多在闭关,除了我那九妹在度荣山修行外,其余都修不得法,各位都是高人,故请各位看看,大师的佛经到底如何。”
鹿童说完,几名僧人从席位中走上前。
几名僧人不说相貌美丑,但都有一副超凡脱俗的姿态,尤其是为首的老僧,这厅中众人都看不出深浅,只觉得必然不凡。
“贫道归真门观逸,敢问这位道友,尊姓大名?又是从哪来,来自哪门哪派?”一位金丹修士率先问道。
“贫僧已舍了俗名,法号彻听,自西天极乐世界而来,为佛门弟子。”老僧开口道。
“贫道虚活二百一十六栽,倒是未曾听闻佛门这一门派。”观逸真人笑道。
“三界之广,难以数计,天地之中有四部州,为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南赡部洲、北俱芦洲。四部州与那四海、无量海、三十六重天、十九福地统称为赤演神州。
赤演神州外有八泽,八泽之外有八紘,八紘之外有八极,八极之外更有不知宽广的不生之地,我佛门起于天地初开,盛在西牛贺洲,各位施主不知,亦是正常。”
众人听后,倒也觉得正常,此地本就是八泽之一的大夏,距离赤演神州有万万里之遥,对于修士而言,哪怕寿命稍长于凡人,也不会花那么多的时间去一个不了解的地方,天下门派这么多,多一个佛门也不是什么怪事。
“不知道友的佛经与我道门真法可否一样,为修行根本?”有人问道。
“是也不是,诸位一观便知。”
彻听说罢,几名僧人就拿出了两卷经书。
摆在厅中供人观看。
敖伯玉先是等众人看过,没什么异常后,也凑上前瞧了瞧。
这一看,发现居然是《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简称《金刚经》。
“贫僧这第一卷,为《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原本,第二卷为我佛如来十大弟子之一的迦旃延注解卷。若是与我佛有缘者,自可从中悟出真经。”彻听道。
大多数人第一遍都只是略扫了一遍,听他这么说,全都仔细再看那第二卷。
不到一刻,竟真有人欣喜若狂,随后对着彻听躬身拜道:“此法之妙,闻所未闻,虽不能全悟,但今日能得见,多亏道友,贫道普玄有礼了,万分感激道友传我真经。”
“非是我传,是我佛也。”彻听淡淡笑道。
“那就万分感谢道友你的佛。”
彻听见此,也不生气,依旧微笑道:“施主有慧根,也与我佛有缘,今后修行,若是有不通之处,可去城外西郊镇莲花山上的庙宇,贫僧今后会常驻在那。”
那普玄道人又是再拜。
随后厅内又有几人有得,其中就有那位金丹修士观逸真人。
敖伯玉仔细看了三遍,那《金刚经》不过四五千字,就算加上那迦旃延的注解卷也就一两万字,却也没看出什么玄妙,只觉得是普通的佛经,并不像之前三十二相经那般,看出了修行的法门。
“看不出也好,证明我与他那佛无缘就是好的。”敖伯玉心中嘀咕道,想到此处也就不再多看,坐了回去。
“敢问道友,佛为何?”有人问道。
“自觉、觉他、觉行圆满,如实知见一切法之性相,成就等正觉之大圣者。”彻听道。
敖伯玉听后立即就想到了那沙律与不知名号帝君论道之言。
“还请道友细说,如何成佛呢?”观逸真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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