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度荣山仙师,幸会幸会。”

“真人就莫叫我什么仙师了,听得别扭,只管称呼我名就是。”

“那伯玉道友也莫要称我什么真人,道友相称就是了。”

这一聊起来,四方道人也讲了为何会拿到戒指的经过。

“两日前我外出斩一大鹏金翅鸟,刚好路过那质库,一眼就看出此物不凡,又想起仙师你手上戴着同样的戒指,心中猜到是仙师你的,故擅自买下,本想送去,不曾想仙师竟这般快就醒了,当真可贺。”四方道人说道。

“多谢道友好意了,不知我这金行之戒道友买来,花了多少银钱,我现在就补给道友。”敖伯玉道。

四方道人听后,起身行了一礼道:“银钱我便不收了,只是想请道友助我一事,当然,若是道友不愿,也无妨。”

敖伯玉听后,脸色没有变化,只是心中有些失望,先前还以为这四方道人虽未能成仙,但真有道士之风,此时看来,或许也是自己看走眼了。

只是这忙,不帮也不妥,这金行之戒对自己来说,太过重要,若真是白拿,欠了他这一份“大运”,反而不妙。

只是思绪片刻就道:“道友不妨说说看是何事。”

四方道人这才道:“此地唤作“四棱碑”,但三百年前不叫四棱碑,叫“火葫芦”。当年此地不知从何处来了一个火葫芦,时常冒出熊熊火焰,飞出来了烧了百姓的房屋,使得此地的百姓苦不堪言。

直到有一天,来了一个老道人,他将那火葫芦封印,又修建一座宫观镇压,取名万寿宫。那老道人便是贫道的师父,妙济道人。

可此地终归是贫瘠了些,灵炁稀薄,那封印之阵已经越来越弱,不出十载,恐怕阵法就要自散,贫道自知寿元将近,故想请道友助我降服那火葫芦,彻底解了后顾之忧。”

敖伯玉听后,才知道错怪了四方道人,连忙起身说道:“道友大义,此事我必然相助。”

四方道人听后,笑着行了一礼道:“那贫道就代替这四棱碑的百姓感谢道友了。”

敖伯玉听后就道:“不消说谢,却不知那火葫芦是何方妖魔,有何等实力?”

“非是妖魔,就是一个葫芦,一尺高的红色的葫芦,无有灵智,但却比金石更坚,师父当年用了无数手段,都打不破,那葫芦也不会自行伤人,只是时常会冒出火焰,那火焰极为厉害,师父的六戊真水也灭不掉。最终只能以阵法将其封印。”四方道人说道。

敖伯玉听后也不禁有些好奇,便道:“可否先让我瞧一瞧?”

“自无不可,道友这边请。”

四方道人头前带路,敖伯玉随着他走进道观中的神像前。

穿过灵官殿、三清殿、玉皇殿,就见戒台前有一丈高的铜鼎,上面刻录了密密麻麻的符篆。

敖伯玉能认出小半,如那:日出东方,黑庶腾腾。千人万人,眼黑错错,前面山当,后面水箱,左边龙蟠,右边虎文。

这便是定身咒一类的符箓。

其余的大多都不认识,不过多半也是封印一类的。

四方道人指着铜鼎道:“那火葫芦就在这铜鼎之中,此阵为八卦定鼎阵,鼎中有一方小世界,开有四门,天门、人门、风门,山门。

师父生前推测未来有变,故在山门留了一条鬼路,可在不破坏阵法的情况下,让人进入阵法之中,以解决此物之灾。”

左思邈听后就忍不住问道:“哥哥哎,怎么山门中还有一条鬼路?”

“山门位于艮卦方位,也称为鬼门,为万灵所止所归之地。多雷,是雷电产生之处。此阵乃封印之术,故这四门都需关闭,妙济道人多半是在这雷电之中搭建了一条指引,故称之为鬼路,妙济道人的修为必然不俗,阵法之道,更是精妙。”敖伯玉解释道。

四方道人听后就道:“道友说的不错,正是如此,贫道我也曾三次进入阵中,那火葫芦无半点反应,只是贫道用尽浑身解数,也难伤它分毫。

因贫道所修乃是上清一门,注重精、炁、神修持,存思、服食天地灵炁,那攻伐之术少有修炼,故想请道友出手。”

敖伯玉听后就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道友容我先查看一番。”

四方道人自然同意,敖伯玉这才祭出八门珠,寻了鬼门而入,从八门珠中看,先是穿过一条布满雷电,但那些雷电都不主动出击的道路,而后进入了一方小天地。

此方天地约莫有十余丈方圆,中间有一个红色的葫芦,不到一尺高,看上去没甚奇异,八门珠靠近后,那火葫芦也没半点动静。

敖伯玉甚至直接控制着八门珠轻轻碰了一下,火葫芦依旧没有半分动弹。

正当敖伯玉还在想着要如何处理这火葫芦时,那火葫芦立即开始摇晃,随即一道火焰,冲天而出。

敖伯玉也瞬间就失去了与八门珠的联系,外面的铜鼎身上的符箓瞬间散发各色彩光。

敖伯玉立即施法,让众人退开,八门珠虽不是灵宝,但也是仙器,能在瞬间毁灭八门珠,那火焰之威可想而知,自己现在这一身肉身都没有仙器之坚,若是那火焰烧着的是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

眼见敖伯玉施展水法将铜鼎冰封住,四方道人连忙道:“道友,阵法快要支撑不住了。”

敖伯玉听后,往铜鼎输送真炁,虽未听说过此阵之名,但敖伯玉观察后,只以为这阵法应是山书品阶,没想到是大大低估了,此阵法恐怕有月书,甚至是日书品阶的大阵。

自己这一身真炁,远远不够为这大阵补充。

敖伯玉立即停止输送,大声道:“你们都退开,大阵要破了。”

四方道人这才赶紧带着门人弟子,还有左思邈与赵慧娘退出道观。

敖伯玉飞到半空,招出万雷之门,对付这等的异物,社雷最是好用,就如那朱厌吊坠就是如此,只是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眼前铜鼎身上的符箓完全脱落,丧失光泽,铜鼎周身开始发热,只听“砰”的一声,铜鼎直接炸开。

敖伯玉早已准备好,立即施展手段,十余道社雷往中间劈去。

然而预料中的事情没有发生,十余道社雷,虽说都劈在了那火葫芦上,那火葫芦也没再喷火,仿佛完全不在乎这点手段一般。

敖伯玉万分不解,在身前聚起一道法力屏障后,施法试探,那火葫芦又如先前一般,没有丝毫异动。

敖伯玉不敢大意,更不敢将这火葫芦收入小鼎中,若是把自己种的那些灵药仙药都烧了,那才叫惨了。

“道友,你且先让人远离此地,待我回山一是报信,二是请援,定降服此物。”

四方道人应下。

敖伯玉聚云上空,还没离开道观,就见远处有一人影,再看,那人影已到不远处,居然是二师姐云歌。

“二师姐。”敖伯玉连忙喊道。

云歌原本欣喜,只是靠近再定眼一看,眼光冰冷,敖伯玉从未在她身上看到过这种眼神,相比揍自己时,这可凶狠多了。

云歌冷声道:“竟敢夺舍我小师弟,找死。”

说罢一挥袖,只见敖伯玉周围顿时出现了无数条锁链,敖伯玉连忙喊道:“二师姐,是我啊,我没被夺舍,只是又活过来了。”

然而云歌丝毫未理会,那无数锁链将敖伯玉捆了个结实,那四方道人与左思邈见状,急忙要来救,谁知云歌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左思邈晕了过去,四方道人则是浑身战栗,动弹不得。

“二师姐,莫要伤他们。”敖伯玉连忙出言道。

云歌这才回头道:“莫要以为用了什么邪术将神魂也变作我小师弟的模样,就以为我看不出差异了。”

“二师姐,真是我,我是因那朱雀丹的缘故,大死再活,神魂也有所变化,但我还是我,绝无变化。”敖伯玉解释道。

云歌又仔细瞧了瞧,若说夺舍,倒也不像,神魂虽稍有差异,但夺舍不是完全代替一个人,而是换了神魂,习惯,表情,说话方式等等,都有变化。

云歌抬手将两人所处的位置与外界隔绝后问道:“你那童子,叫何名?”

“见人跑。二师姐你第一次揍我,用的是巴掌,因我算错银铅之数,上一次在后山揍我,还用带刺的仙藤,还有三师姐悄悄告诉我,二师姐你平日喜沐浴,浴用的上缔下绤两巾多年都没换了。”

听敖伯玉这么一说,云歌相信了大半,夺舍之术虽邪门,但却要尽量去除这些琐事,只记那神通真法等重要些的,若是全部都印在心中,就真会变成另一个不知是谁的“我”,对修行大不利。

只是千音连这等私事都与他说,云歌气的有些面红耳赤,故也不放开锁链,拖着敖伯玉回山。

敖伯玉本想请求云歌给自己点时间与几个朋友说一声,但云歌却不允,反而将整个山头禁锢,就怕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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