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乔氏说得,与其余几人说的一般无二,这也不怪敖伯玉太谨慎,凡人求愿,有时候完全就是以自己的立场出发。

表弟求表哥破财,表哥愿表弟倒霉,君姑许儿媳病,儿媳咒君姑死的,像这样的,只能算是小事,甚至有人杀害了别人父母后,求愿拜自己,让自己去把那独活的稚子找出来杀了。

收回心神,敖伯玉悄然落入瑟香居。

望气之术看去,就见此方并没间色,不过倒是有一股淡淡的妖气。

随手施展了个障眼法隐去身形,走入其中,就见这瑟香君男子众多,怕是有三四十余人,要么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喝酒,要么就是在二楼的房间排队。

敖伯玉早就听到二楼房间中传来的艳曲淫词。

妖精勾人交欢,最简单的就是先让其起色欲之心,而后破了阳气,之后要么慢慢吸食精气,直到精气尽失而亡,要么直接一顿吃完了账。

原本以为这妖精应当是慢慢吸食精气,却发现此间的男子虽有些气虚,但那是房事过度导致的,精气神三气合一的精气却不像是被吸过的模样。

敖伯玉有些懵逼了,那这妖精搞弄个豪华的院子,与人交合,为了什么?瘾大?

上二楼,隔着窗户,就看透了这妖精是一株助情花修炼成精,修为不过住家境界。

那场面,真是个:

光天化日,情急意密。阳光四面照,还要添烛明。

情正浓,三番鏖战,一霎时魂灵儿不见,波翻浪滚,香汗交流,泪滴一似珍珠串,枕头儿不知坠在那边。

乌云髻散了乱挽,一霎时雨收云散,舌尖儿一似冰冷。双手搂抱心肝耶,哎,似做不足,朦胧磕眼。呜,心肝,心肝,嗏,哥哥。

花妖这点修为,自己的障眼法她万万不可能看穿,所以这花妖是真没有吸取精气。

这一幕,倒是让敖伯玉也有些无语,这怎么弄?

敖伯玉一时间也是有些没眼看,从腰间将朱厌吊坠摘下,扔了出去,吊坠立即变作朱厌。

敖伯玉并不想伤人,朱厌只化作一丈多高,但模样吓人,只听一声吼,三男直接吓没了半条命,花妖也是吓了个颤巍巍。

就见那三男顾不得穿衣,大喊大叫的往外跑,朱厌也未拦,那花娘也想走,却被拦住。

“这位大王,求您绕我一命,奴奴任听你处置。”花娘将朱厌当做哪来的山大王道。

朱厌让开,敖伯玉这才走近道:“穿上衣服,我与你说话。”

花娘见了敖伯玉才是主人,连忙照做。

“你姓甚名谁?家住那方?”

“禀神仙的话,奴奴本无名无姓,自取个花娘之名,此处便是奴奴家。但奴奴自有了灵智以来,从未害过半个人,还请神仙饶命。”花娘跪地拜道。

“你既未害人,也不必拜我,且起来说话。”敖伯玉道。

“奴奴遵命。”

“你且说说看,你来此弄这么一个瑟香居,又不吃人,又不吸取精气,是为何?赚取银钱之运?”

“不敢瞒神仙,奴奴本是一株助情花得道,修行本就需与生灵交合,但奴奴虽是妖,也知不该害人,故从不敢吸食精气,只是交合修行。

既要交合,自要有一好地,奴奴原本在朱市城内的怡香楼干事,一年多前,那怡香楼因时常打架闹事,被停了业。

奴奴觉着那地方勾心斗角,待的也不痛快,就来了此处,几年间,也攒了些银钱,就置办了这瑟香居,但凡来作乐的,只需一两银钱一年,供食宿美酒,随意受用奴奴。

但奴奴从未以花香勾引人,都是他们自愿的,所言若有半分虚假,管教奴奴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敖伯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两银钱在大夏并不多,当初左思邈用自己的金行之戒也去当,就换了一两银子,他背着自己走了三天,因他能吃,一两银钱只够他吃了三天。

这花娘一两银子住一年,有酒有肉,这是来搞慈善的吧?若自己是个穷苦凡人的话,说不定也要来买个十年套餐了。

贫苦的光棍眼中,她怕是女菩萨吧?想到此处,赶紧止住,菩萨可是有的,自己在这乱套菩萨名,别改日真找上门来了。

“你这般做生意,如何长久?”敖伯玉没忍住问道。

“奴奴倒不是为了赚银钱,只是为修行,奴奴做了十来年,也攒了近千两银钱,够受用一阵了,若是没钱,再去赚就是,反正也是为了修行。”

“........不辛苦吗?”

“也是辛苦的,奴奴都快有茧了,好在地虽是越耕越松,但总归是地,奴奴还算能受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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