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维看向门口站立的胖子道士，倒也不生气。
继续说道：
“陆家大院比武之后，龙虎山众位师兄弟问我此行经过，我本来不打算透露的，因为我答应了师父回去之后一个字也不要提，可最终还是耐不住师兄弟们的热情，我主动全盘托出。”
“本以为师父知道此事后会赏我一套五雷正法尝尝，可没想到他只是简单骂了我两句，就没了下文。”
“后来我继承天师之位，也收了几个不成器的弟子，他们倒也争气，给天师府涨了些脸面，那时候我才体会到当门下弟子做了一件涨脸的事情时，做师父的可太舒坦了！”
“灵玉，你现在就做了一件让师父舒坦的事，你明白吗？”
张灵玉察觉到眼前老人的情绪波动，全身针刺似的麻。
他支支吾吾，喉咙里的话吐不出来：“师父我...我...”
见此，张之维闭眼沉思了一会儿。
滴答滴答...
时间缓缓流逝。
门口站立的胖子道士像个木桩子，一动不动。
张之维睁眼，询问道：
“灵玉，修行之人应当心诚，你至今还接受不了自己破身的事实吗？”
张灵玉霎时沉默，紧紧攥住衣角。
“是因为阴五雷的缘故吗？觉得阴五雷太损了？没有阳雷那样来的光明正大？”
“师父！”
张灵玉咬住嘴唇：“弟子愚钝，始终化不掉想修习阳雷的执念，徒儿辜负师父的期望了...”
“唉...”
张之维感叹：“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很多话都藏在心里，连你最亲的师兄师父都瞒着。”
“师父我没有！”
张之维哼了一声：“那你为什么现在还不告诉为师那个女娃娃的名字？早知道你是这个性子，当初就该把你送到少林去，当个秃驴，这样你就不用整天纠结阳雷的问题了。”
听到这话，张灵玉苦涩着脸，眼角淌出热泪，哭求道：
“师父您别赶我走...”
“谁赶你走了？我就是说说而已，教了你二十几年，然后把你送给别人，我这个天师当糊涂了嘛？”
张之维气笑了，大手放在张灵玉脑袋上，语重心长道：
“灵玉啊，你是为师所有弟子中最看好的那一个，这次因为你的事，龙虎山闹得沸沸扬扬，在我看来，这对你来说或许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只要你能彻底迈过心里的那道坎儿，大大方方承认这件事，你的修行才算有所得了。”
感受到师父的安慰，张灵玉躁动的心渐渐平歇。
身后，胖子道士冷不丁开口：
“师父，您当初不是说我才是您最看重的弟子吗？怎么现在成灵玉了？”
“废话！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
张之维猛一拂袖，突然觉得太阳穴头疼，朝胖子道士喊道：“老四你怎么来了，观里很闲吗？”
“禀师父。”
胖子道士微微躬身：“听说灵玉有女朋友了，几位师兄师姐想听听刚出炉的消息，加上我抓阄输了，所以特意派我来打探情报，他们还说若是师父问起，千万别把他们供出来。”
“这群小子...”
张之维起身来到胖子道士面前：“你来的正好，我正愁怎么开导灵玉呢，你来给我帮把手。”
“怎么帮您说，师父。”
“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行。”
“什么问题？”
张之维大手搭在胖子道士肩膀上，缓缓道：
“老四，你想当天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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