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篝火的照应下,野兔眼珠子发红,四条腿疯狂扒拉,像是疯了似的。

这种状态足足持续了半刻钟。

程怀默扒拉野兔,没有发现其他异状。

李承乾觉得,兔子发疯不是中毒,是被刺激到了,迟疑道,“要不,尝尝?”

话音刚落,手里的袋子就被程怀默抢了过去,“我先来,嘶…咦?”

李承乾没有计较程怀默的失礼,他知道程怀默抢在他前边试吃,是一番好意。

见着程怀默脸上表情一会儿一变,很是精彩,李承乾忍不住问道:“味道如何?”

程怀默咀嚼,眉头越皱越紧,嘴上说不好吃,味道不咋地,难怪野兔吃了发疯,但手上动作也不停,又捏了一根往嘴里塞。

“程怀默,你好胆子,竟敢欺君!把东西给孤还回来。”

李承乾终于反应过来,这个不要脸的在演他呢,俯身过去抢过那袋吃食,也捏了一根塞进嘴里。

吃到第一口,味蕾就被冲击到了,剧烈咳嗽起来,程怀默急忙送上水袋。

李承乾喝了口水,口中辛辣感消退许多,这时竟品出几分甘味来,他忍不住在心底感叹,果然不愧是天降之物,真是美味啊。

一袋美食,分量其实并不大,两人分着很快就吃完了。

程怀默意犹未尽,追着问太子殿下,此等人间美味,是从何处得来,还有否?

李承乾将那材质莫名的包装袋仔细叠好,用油纸包着收好。

天降的时间规律倒是搞清楚了,但会降什么东西,并不受控制。

“意外之物,以后也许还会有吧。若再得到,我必和你分享。”

程怀默望向火光照耀下的太子殿下,憨实一笑,“一言为定。”

长安,卢国公府。

演武场中,一道长着络腮胡的粗犷大汉正在跟几个全副盔甲的府兵缠斗。

只听铿锵声不断,府兵手里的各式兵器应声断裂。

程怀默跪在地上,满眼的心疼,很想喊阿耶轻点,别把自己的宝刀砍坏了。

“不错,的确是把好刀。”程咬金收住刀式,称赞一句。

“是吧,阿耶这下该明白,非是孩儿把持不住,实在是太子殿下给的太多。”程怀默做委屈状。

四天前他和太子等人从秦岭出来,到青松观取了马匹,没做耽搁,直接上官道直奔长安。

到长安后,在太子殿下的再三劝说下,孙真人暂时住进了东宫,而他则交卸了差事,踌躇好久还是硬着头皮回了家。

他有胆子违逆父命,接受太子殿下赠刀,却没胆子隐瞒。

是以回家之后,将事情全盘托出。

程咬金气的直接踹了程怀默一脚,让他跪在演武场上,而他自己则亲自下场,试用起了弯刀。

“呸,你个不值钱的玩意,一柄宝刀就把你收买了,你咋眼皮子这么浅呢?净丢老子的人。”程咬金鄙弃自己儿子。

程怀默唾面自干,心里腹诽,您说这话的时候,要是能把弯刀放下,把眼睛从上面移开,可能更有说服力。

“那咋办,儿子把宝刀还回去?”程怀默试探道。

“还回去?”程咬金瞪眼,狰笑,“到了老子手里的宝贝,还能让它再出去?”

“阿耶,我的,宝刀是太子殿下赠与我的。”程怀默着急的宣示主权。

可惜他遇到个土匪父亲,抢起儿子的东西似毫不脸红,拿着弯刀就走了,远远留下一句话:

“滚去给你母亲请安。”

程怀默恨得牙痒痒,若非顾忌人伦,真想给老货来个背后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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