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城除了司徒首富还有一户人家在当地威望很高,那就是人称云伯的富绅云浩博。

这个云伯也是个极有个性的人,首先他喜欢清静,行事风格非常低调;另外,他有一大嗜好,就是穿上粗布短衣像个农夫一样下地种菜。

与司徒寅截然不同,这个云伯一辈子只娶了一个太太,至今恩爱有加,他们膝下有一独女云朵儿,从小也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这天,云伯在瓜地里忙活完,挑了几个自己种的香瓜包起来准备带回去。他提着瓜正走到一棵树下,突然从上面掉下来一本书把云伯小小地惊吓了一下。

云伯拾起书翻到封面一看:《三国志》,他抬起头看到不高处的树杈上正躺着一个少年,一只胳膊挡在脸上像是睡着了。

“喂,孩子!”云伯朝树上喊道。

那个少年被唤醒,他揉揉眼睛直起身来,然后一个漂亮的腾空从树上跳了下来。

“小心点!”云伯上去扶了少年一把,然后把手里的书递还给他,“年轻人,以你的年纪看这个吃得透吗?”

少年呵呵一笑,接过书答道:“不吃怎么知道透不透?大不了,趁牙口好多嚼嚼呗。”

一句话说得云伯哈哈大笑,然后上上下下将少年打量了一番,这才又说道:“你是司徒家的公子司徒雪吧?”

少年看着云伯眨巴眨巴眼睛,“老人家,您怎么知道的?”

云伯笑道:“谁不知道,这整座扬城数司徒家的小少爷生得最俊俏。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啊。”

一句话夸得司徒雪一阵不好意思,他低头看到云伯提着一袋子东西看起来沉甸甸的,连忙说道:“老伯,我帮您拿。”

说着接过云伯手里的东西。于是两个人边走边聊了起来。云伯趁司徒雪不注意,回头冲着不远处等候的司机打了个手势,于是司机便悄悄驾车跟在了他们身后。

司徒雪和云伯一路上天南地北聊得十分开心,不知不觉走到了岔路口。

云伯停下来说道:“到这里就可以了,前面一转弯是我一个亲戚家,我给他送点瓜。”说着接过司徒雪手里的口袋,从里面挑了两个香瓜递给他,“我自己种的,甜着哪。”

司徒雪倒也不客气接过瓜闻了闻,“真香。谢谢老伯。”

“喜欢吃的话就到瓜地里找我,多着呢。”云伯笑眯眯地说道。

与云伯道别后司徒雪便径直回了家,他对这次的邂逅并没有太往心里去,不过云伯可就不同了,他目送司徒雪的背影离开,微笑着点了点头。

两天之后,司徒府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九夫人手持蒲扇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几天的闷热天气让她一直心绪不宁,烦躁情绪呼之即出。这时,四姨太突然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开口便说:“好消息好消息!”

九夫人被搞得莫名其妙,诧异道:“什么事让姐姐如此高兴?”

四姨太笑道:“猜我刚在前厅碰到谁了?金媒婆!”

“金媒婆?倒是老熟人了。” 九夫人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四姨太可没注意到这些,继续道:“可不是,咱们家几位小姐出阁都是她给保的媒。你猜她这回来做什么的?”

话到此处,九夫人心里已经感到不妙,却听四姨太继续兴高采烈道:“

给咱们司徒雪提亲!对方是城中富绅云老爷家的独生女,正是门当户对。这云夫人和我还是教友,她人和气得不得了,而且看起来高贵又有涵养,她教出来的女儿也一定错不了。恭喜你了,你就要升级当婆婆了!”

四姨太这边说得眉飞色舞,九夫人却感到如大难临头。

她紧张地问道:“那金媒婆现在人在哪里?”

“前厅,老爷正跟她谈着呢,我这不得了信儿赶紧来告诉你一声。”

四姨太这边话还没说完,只见九夫人丢下手中的蒲扇披了衣服慌慌张张就往外走,留下四姨太是一脸的迷茫,不知道这妹妹是太心急还是不乐意这门亲事。

九夫人赶到前厅,只见司徒寅端坐在那里正喝茶。她上前就问道:“金媒婆呢?”

司徒老爷放下手中的茶碗说了句:“刚走。”

“那亲事呢?”

司徒寅抬头看了九夫人一眼,冲她摆摆手道:“坐下说。”

九夫人一屁股坐在司徒寅旁边,紧跟着问:“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啊!”

司徒寅叹了口气,“是云家相中了小雪,想把自己的独生女嫁到咱们家。他听说咱家几个丫头的婚事都是金媒婆说的就特意托她来说和。”

“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叫我?那——你是怎么回的?”

“我能怎么回,说孩子年纪还小,又正在读书,现在就谈婚论嫁为时过早。几句话就打发了,看你急扯白脸的,至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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