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瑶瑶的生辰宴,谢淑媛是瑶瑶的生母,为什么不能来?皇后,你不要这么欺负人!”司马衷终于有了个男人的样子。

“皇上!你说什么?你敢说我欺负人!”贾南风瞪大了眼睛看着司马衷。

司马衷也有些害怕,但还是说:“皇后!今天本来是个高兴的日子!你这样会让孩子们心里不高兴的。这样吧,你不是还揣着个孩子呢嘛,你先回宫休息休息怎么样?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司马衷近乎哀求的请求让贾南风的心里舒服了些,贾南风翻了了白眼道:“既然皇上心疼本宫,那本宫也就不与你们计较。雨婷,芸弋来扶母后。”

“是,母后。”司马雨婷和司马芸弋连忙上前搀扶。突然两人跌了过去,一下子扑倒了刚刚站起来的贾南风,三人全都倒在地上,司马雨婷和司马芸弋压在了贾南风身上。

“啊!”贾南风发出尖叫,“你们两个死丫头,给我起来,我的肚子!啊!”贾南风晕了过去。

“血!母后流血了!快传太医啊!”司马芸弋害怕地喊道。

“快来人啊,快来人帮忙!回宫,回宫!”司马雨婷哭了出来。

刚才的她们有多威风,如今的她们就有多可笑和狼狈。司马瑶和司马遹并没有动作,就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贾南风被抬走,看着喧闹变成寂静。殿内一下子就只剩下司马遹、司马瑶、乔仍和谢玖。

“来人!”

“奴婢在,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多找几个人,把这里收拾干净。”司马遹面无表情的说道。

“哥哥,我们要不要去朝凤殿看看?”司马瑶问道。

“嗯,走吧。”司马遹点头。

“不过,贾后不会将责任推到我们身上吧?”乔仍有些迟疑。

“不会。”司马遹拍了拍乔仍的肩膀,“是她自己的两个女儿把她推到的,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她是无论如何都怪不到我们身上的。”

“不要去,不要去。”谢玖拉住和司马遹和司马瑶,“孩子,听娘的,不要去。”

司马瑶挣开谢玖的手,厉声责问道:“你刚才在干什么?你除了躲和藏以外,你还会干什么?你让了这么久,有什么用,你懦弱了这么长时间,贾后她有没有放过你?你说话啊!”司马瑶越说越激动甚至掉下了眼泪,她讨厌她的母亲,她更恨她母亲的这种软弱。

司马遹搂住司马瑶,也说道:“你知不知道你那么做,我和瑶瑶会有多难堪,我们奋力帮你讨说法,而你呢?你自己却不敢站出来给自己争口气。今天,我本来是想把母亲请来给瑶瑶一个惊喜,可是,你看看,你让你的孩子多难堪!”

“不是的,不是的,孩子们,你们听娘亲说,我……”谢玖想拉住二人的手。

“我不想听,一点都不想!我也不想再见到你这么懦弱的娘亲。”司马瑶捂住耳朵跑了出去,司马遹看了一眼谢玖也跑了出去。

谢玖跌坐在地,悲伤地哭着,一个母亲被自己的孩子嫌弃,这是让一个身为母亲的女人最难过的事情。

乔仍递给了这个无助的母亲一方丝帕,“淑媛娘娘,您,好自为之吧。”

谢玖没有接过丝帕,乔仍把丝帕放在了谢玖的旁边,谢玖哭着拿出了袖中的小木盒,对乔仍说:“可不可以帮我送给瑶瑶,这个礼物她一定会喜欢的,只是我没有脸面再去找她了,我这个母亲太失败了。”

乔仍接过小木盒,起身正要离开,又回头对谢玖说:“娘娘,脸面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并不是丧失尊严、守着本分地活着就能得到的。您为什么不敢站出来,替你的孩子遮风挡雨呢?这么两个孩子,在宫中步履维艰,可是您……唉,属下也不好多言,告辞。”说罢,扭头离开,没有再看谢玖。

乔仍在棠梨宫外找到了兄妹二人,司马瑶在司马遹的怀里抽泣,司马遹也是一脸阴郁。

乔仍叹了口气,没有打扰二人。过了一会儿,司马瑶才抬起头来,司马遹也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笑了起来。

“公主,不好了!”采菱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怎么?贾后那里怎么了吗?”司马瑶问道。

“公主,奴婢刚才跟着他们去了朝凤殿,奴婢听见太医说皇后娘娘的孩子保不住了!奴婢赶快回来禀告您了!”采菱一边顺着气一边说道。

“保不住了?”司马瑶也有些吃惊。

“瑶瑶,我们先去朝凤殿看看吧!”司马遹拉起司马遹就要走。

“等等,哥哥,我刚才好像看到…”司马瑶犹豫地说了出来。

“我也隐约看到了,没关系,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记住这个就好。”司马遹安慰道。

“遹儿,阿瑶,你们不必去了。”田舒晨和仇天隐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

“为什么?先生,贾后她…”司马遹不解地问。

田舒晨摆了摆手说:“我们刚从朝凤殿回来的,皇上说了,你们不要去,否则小心贾后赖上你们。这皇上上来聪明的时候,也不错嘛,是吧老仇?”

仇天隐道:“贾后的孩子已经掉了,你们去了也只会给自己惹麻烦,你们还是听你们父皇的乖乖地呆在棠梨宫吧。”

司马瑶正想说自己刚才好像隐约看到了什么东西绊倒了司马雨婷和司马芸弋,但是田舒晨只是冲她眨了眨眼,司马瑶知道其中另有玄机,所以并未多说。

“咳,看样子这生辰宴老夫也是吃不上了,不如带我去看看我那个不成器的徒儿吧。”仇天隐话里有话。

“好倒是好,不过现在嵇夫人还在,我们还是等会儿吧。”司马瑶想了想道:“采菱,你带着人把宴桌搬到秀林院去。另外,找几个可靠的人把谢淑媛护送回宫吧。”司马瑶终究还是不忍心。

一行人到了秀林院的时候,发现屋子里就只有嵇逍一个人。

“欸?嵇夫人呢?文语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啊。”司马瑶问。

嵇逍笑了一下,说:“明坤厅那里出事了吧?我听到动静就让文语把我娘送出宫了,未免节外生枝,我让他们从后门走的。到底怎么了?”

“阿仍,你给润瑜讲讲吧。”司马遹回头对乔仍说。

乔仍无奈,就把来龙去脉都给嵇逍讲了一遍。

“怎么这么突然?”嵇逍也被吓了一跳,龙胎掉了,这可不是小事。

司马瑶终于没忍住,问道:“先生,这里是安全的吧?”在得到田舒晨肯定的回答后,司马瑶又问道:“先生,仇老前辈,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绊倒了那两姐妹,是不是与二位有关?”

其实,司马瑶也不能确定,她也是隐约看见有那么一根细线,如果不是她当时气愤地盯着谢玖的话,她也不会发现。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直到司马遹也暗示她,他也看到了,司马瑶才开始怀疑。

“傻丫头,那的东西就叫锦银丝。坚韧非常,是老仇的宝贝。不过,你眼神倒是挺好居然还能隐约看到一眼。”田舒晨一脸无辜。

“先生,仇老前辈,您们为什么?虽然贾后作恶多端,但是那毕竟是父皇的骨肉啊!”司马遹非常不忍,无论怎么说,那是一条生命,就算他当时装得多么无所谓,但其实他的心里是十分不落忍的。

“贾后腹中的孩子,并不是皇上的。”仇天隐淡淡地说。

屋子里瞬间一片寂静,除了田舒晨和仇天隐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这事,老仇早就知道了。是贾后与民间男子私通而怀的。”田舒晨耸耸肩。

屋子里只能听见咽口水的声音。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一个月前偷偷进宫,本来是想缅怀一下先皇,结果无意中听到的。于是,昨晚我就告诉舒晨了。本来我们还在想用什么方法,谁知她今日就送上门来了。我们总不能让这个毒妇把司马家的血统给祸害了,所以,我们就用了这么个方法。”仇天隐向几人解释道。

司马瑶的魂都已经被惊丢了,她实在不能想象到底是什么奇男子竟然敢……

司马遹虽然吃惊但还是不忍,“就算不是父皇的骨肉,可,这毕竟是一条性命,还有几个月,就会……”

“遹儿,我问你,如果不把贾后的这个孩子打掉,而是让她生了下来,你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告诉你,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你司马家的血统都会被搅乱,你皇爷爷在天上都不能安息。你知不知道?即使是在寻常百姓的家族,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何况,你们是皇族!皇家不稳,天下家族又谈何平安?”田舒晨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我们,我们可以等贾后把孩子生下来之后,想法子把孩子带走送到民间去养。”司马遹还是觉得残忍。

“唉,遹儿,如果什么都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牺牲呢?你的心这么软,性子有这么犹豫,你怎么去和贾家斗?你怎么去夺得天下?”田舒晨能够理解司马遹,但是他要把司马遹逼出来。

“哥哥,你们不要再说了。”司马瑶担忧地看着司马遹。

“遹儿,自古以来,通往顶峰的路,都是这样的,你能明白吗?”田舒晨苦口婆心地劝道。

司马遹点了点头。

田舒晨心想:但愿你是真的能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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