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样能行?”嵇逍疑惑地问道。
“行,肯定行。我们还是以配合阿仍哥哥为主。”司马瑶肯定地点头。
“唉…好吧。希望能行。”嵇逍只好答应。
“不过,你没问题吗?毕竟,雁门离洛阳那么远,你要怎么跟你父亲母亲交代?”司马瑶才想起眼前这个人的难处。
“我是你的伴读啊,是有先皇的旨意的,没有人能违抗的,我要一直陪着你的。”嵇逍说。
“那个,那个你要是觉得为难的话…”
“我为什么觉得为难?我父亲早就教导我男儿志在四方,不可拘于牢笼之中。”
“可是,即使嵇大人可以理解,嵇夫人呢?毕竟是你的母亲,她又怎么会舍得你呢?”司马瑶还是很不安,本来她就害得嵇逍受了重伤,现在还要带着他背井离乡的,她觉得很愧疚也很不好意思。
“我想,我自己来跟母亲说是没什么事的。阿瑶,你不用担心,我答应过先皇会陪着你,会照顾你的,我绝对不会食言。”嵇逍也十分坚定。
“好,我信你。来,我们拉勾勾。”司马瑶伸出小拇指说道。
嵇逍也伸出了小拇指,两个孩子笑着拉起了勾。
“公主,嵇夫人在棠梨宫外求见。”门口的侍卫前来禀告道。
“啊?快请,快请。”司马瑶顿时慌了起来,“采菱,采菱…”
“奴婢在,奴婢在,公主您有何吩咐?”采菱冲了进来。
“你赶快找个机灵点的人,让他陪文语去迎接嵇夫人。你也快去泡茶,再找人把阿仍哥哥揪回来。”司马瑶吩咐道。
“呵”,嵇逍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司马瑶正紧张的可以,嵇逍却在一旁笑了起来。
司马瑶把眼神转移到嵇逍身上。
嵇逍感觉到带着杀意的眼神,连忙道:“我伤口疼,我躺下歇会儿。”
司马瑶正想说些什么,文语却已经领着嵇夫人进院了。
“待会儿再跟你算账。”司马瑶瞪了一眼嵇逍。
“公主,公主,嵇夫人到了。”采菱禀告道。
“随本公主出去迎迎。”司马瑶起身理了理衣服。
刚走出屋子,司马瑶就与嵇夫人碰个正着。
“臣妇拜见…”嵇夫人正要行礼却被司马瑶扶了起来。
“夫人不必多礼,还是先进屋里再说吧。嵇逍正等着您呢!”司马瑶带着嵇夫人进了屋子。
嵇夫人一看到躺在榻上的嵇逍,眼泪就流了下来,忙上前搂住嵇逍,“我儿…”
“母亲!母亲莫哭,儿子无事。”嵇逍安慰着嵇夫人。
司马瑶看得心中难受,“夫人,嵇逍是为了救我才会受这么重的伤,是司马瑶的过错。”
嵇夫人摇了摇头道:“公主哪里话,这本就是逍儿的职责。况且,臣妇也听说了,公主您昨夜为了照顾逍儿一夜未眠,臣妇也很感动。公主无须自责,臣妇只是心疼儿子,没有责备公主之意。”
“但是无论如何,都是因为我。夫人放心,嵇逍在宫中不会受到一丁点儿的委屈,我会好好照顾他。”司马瑶很感激嵇夫人。
“多谢公主,还请公主帮臣妇照顾好逍儿。”嵇夫人又流下了眼泪。
“母亲…”嵇逍帮嵇夫人擦去眼泪。
司马瑶看到这一幕,知道不好再打扰,于是悄悄的走了出去。今日是她的生辰宴,但是她的母亲没有来,因为她的母亲害怕,害怕被贾后抓住小辫子,所以连她女儿的生辰宴都不敢来参加。
“嵇逍,我就说,我没有你幸福。”司马瑶看着那对温馨的母子,偷偷地在心里说。
“公主,乔公子回来了。”一个宫人向司马瑶禀告。
“嗯,下去吧。”司马瑶觉得心里很难过。
“怎么样,公主已经跟嵇兄说好了?”乔仍问。
“嗯,都处理好了。我们先走吧,马上要到开宴的时辰了。”司马瑶无精打采地说。
“公主,一会儿会不会有意外之喜也未可知啊。”乔仍看着司马瑶说道。
“那就到了再说吧。”司马瑶打起精神。
可是两人还未到明坤厅,就听见里面的吵闹声,两人对视一眼都加快了脚步。
“狐狸精!谁让你来这里的?我母后大恩让你乖乖地在佛堂祈福,你竟然还敢来这里!”司马雨婷尖锐的声音让司马瑶脸色一变。
司马瑶刚一进去就看见谢玖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贾南风一脸傲慢地坐在正位上,而司马雨婷和司马芸弋并肩站在谢玖旁边,司马雨婷脸上鄙夷和不屑的神色展露无遗。司马衷只是畏畏缩缩地坐在侧位上,连头都不敢抬。司马遹跪在一旁咬着牙,攥紧了拳头。田舒晨和仇天隐却不见了身影。
“不知各位在我的生辰宴上想做些什么呢?看起来很热闹啊!”司马瑶冷冷地站在殿外说。
贾南风还是那副傲慢地模样。司马芸弋一看到司马瑶就躲到了一边,而司马雨婷挑衅地挑眉看着司马瑶。谢玖的眼泪则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哼,今日我们好心来给你祝寿,谁知道这个等不得大雅之堂的贱人也敢来此。我的母后怀着孕,还偏偏遇上了她最讨厌的人,我为人子女,自然要替母后出气。”司马雨婷仰起头说道。
“哦?来给本公主祝寿?本公主不记得本公主有邀请过你们啊!不请自来的是贼不是客,你还嚣张什么?啊?司马雨婷!”司马瑶眼神凌厉扫过屋子中的人。
“司马雨婷,你有什么资格让一国太子和太子生母跪给你,你要谋反吗?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司马瑶一步步向司马雨婷逼近。
“雨婷没有资格,那本宫呢?”贾南风终于开口,“本宫是皇后,是国母,是皇上的正妻,是太子的嫡母,平乐公主觉得本宫有没有资格呢?”
“有啊,您当然有。不过,你好像并不仅仅是让谢淑媛和太子跪下行礼啊!”司马瑶踱步上前,与贾南风四目相对。
“平乐公主,你说笑了!本宫只是在处罚谢淑媛,至于太子,是他自己偏要跪下,本宫也没有办法。”贾南风装作无辜的样子。
“好,那么皇后娘娘,谢淑媛犯了什么罪?”司马瑶的声音越来越冷。
“罪啊?这可就多了!”贾南风吹了吹指甲道:“做侍妾时,她欺瞒正妻。做了淑媛,她顶撞皇后,不服从皇后命令。唉,还有太多了,本宫都想不起来了。”
“这是罪?本公主熟读大晋律法,在大晋律法中可并没有这样的法。”司马瑶咬着牙说。
“没有国法,还有家法。”
“家法由皇上来定!”
“皇上愿意让我来定。”
“皇后娘娘如今坐的位置,本太子也…”司马遹也开口。
“够了!”谢玖出声喊道,“皇后娘娘,嫔妾有罪,嫔妾不要脸,嫔妾错了。”一边说着还一边扇着自己的耳光。
“你干什么!”司马瑶看着谢玖,谢玖没有回答她,还在继续扇着自己。
“够了!够了!你如果再这样自轻自贱,我与瑶瑶不会再认你了!”司马遹大声喊道。
“皇后娘娘,嫔妾错了,都是嫔妾的错,与孩子们无关,娘娘您想怎么惩罚嫔妾都行,这样扇自己可以吗?您看看还有什么想让嫔妾做的?”谢玖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自己的孩子们的制止一样。
“都给朕停下来!”司马衷站了起来,出声制止。司马衷把谢玖和司马遹扶了起来。
贾南风没有想到司马衷会这么做,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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