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是真的?”司马瑶惊呼出声。
司马冏脸色也不好看,只能在一旁叹着气道:“宫里的飞鸽传书,乔仍亲手书写的,哪里能有假?”
“谁给的贾后这个胆子,她竟然敢对先帝的嫔妃下如此狠手?皇帝是做什么的?!”司马瑶觉得这件事情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司马冏扶着额头,无奈地说道:“据乔仍的信上所写,皇上他怕下明旨责备贾南风,贾南风那么爱面子会受不住,就偷偷地瞒下了你哥哥和那几个倒霉的大臣,给贾南风下了一道密旨,指着就靠着这道密旨让贾南风收手,结果也没什么用。”
“密旨?就指着一道密旨就想让贾南风收手?还说什么怕贾南风那么爱面子受不住!皇上他傻吗?”司马瑶觉得自己都要被气炸了。
司马冏一听此话,竟没忍住笑了出来,“那皇上他可不就是傻嘛!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的那些个事迹,你还这么问!”
司马瑶懊恼地说道:“冏叔,你说他是怎么想的,啊?怎么想的!那可是人命,人命当前,他居然还在害怕丢了他那个宝贝皇后的面子,简直可笑!”
司马冏也只能叹气道:“事到如今,你在这里再怎么生气也没有用啊,我们匆忙地赶了两天的路了,你也好好休息休息吧。”
“等等冏叔。”司马瑶叫住了正要起身离开的司马冏,“冏叔,阿仍哥哥可提到哥哥如何?哥哥他一向性情宽厚,此事就这样发生,瑶瑶担心哥哥。”
司马冏听言,又转身坐了下来,揉搓着自己面前开得正盛的不知名的小花的花瓣,也不出声。司马瑶见状也不急,就老老实实地坐着看着司马冏。
终于,约摸着一刻钟的时间,司马冏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我是斗不过你这个小丫头了。“
司马瑶也松下了一口气,笑着看着司马冏说道:“冏叔才不是斗不过瑶瑶呢,冏叔这是舍不得让瑶瑶担心,舍不得看着瑶瑶郁郁寡欢,对不对?”
“对对对,黑的白的,都是你这丫头说的。”司马冏终于放下了可怜的花瓣,不再折磨它。
“那么,还请冏叔如实告知瑶瑶,我哥哥怎么样?”司马瑶也不再玩笑,言语之间即可看出她此刻的认真。
“你哥哥怎么样?怎么说呢,按照乔仍的书信来说遹儿他现在不是很好。乔仍在信里面简言提到,自打前日那事之后,遹儿从朝凤殿回到他那正德宫后啊,就闭门谢客,谁也不见,自己也一句话都不说,就自己一个人发愣,连皇上都不见呢!依冏叔我看啊,你哥哥此次是受了不小的打击啊!“司马冏很是感慨,”唉,我很久没有见过像遹儿这样真性情,这样仁厚的孩子了!若是他日遹儿登上大宝,他定会是一代明君啊!“
司马瑶虽然心里很是担心司马遹的情况,但是听到司马冏这样夸赞自己的哥哥,心里还是非常欢喜的,不免跟着赞道:“冏叔,旁的我不说,就只说我哥哥的品行和才智,以后我哥哥绝对会是我们大晋最出色的皇帝的!”
司马冏知道司马遹与司马瑶兄妹情深,再加上自己也十分看好司马遹,这一次竟然破天荒地没有再故意和司马瑶唱反调,而是不住地点头,以示对司马瑶的话的赞同。
司马瑶说得眉飞色舞,好像说的那个人就是自己一样,可是一下子眉间又起了愁色,郁闷地问司马冏:“冏叔。你说哥哥他要多久,要怎样才能好起来呢?“
相比起司马瑶的担心,司马冏反而很是轻松地说:“瑶瑶,你莫要着急,在冏叔我看来,这对你哥哥来说啊,或许并不是什么坏事。”
司马瑶这下子就不明白了,纳闷道:“为什么反而不是坏事呢?”
司马冏摆了摆手说道:“瑶瑶你啊,还是关心则乱啊!你哥哥他啊,的确是品性出色,才慧过人。不过呢,遹儿他过于心慈手软,不够果决,要知道,这可是为君者的大忌啊!”
司马瑶撅起了小嘴,冲着司马冏摇头道:“冏叔您这样说,瑶瑶可就不同意啦!对天下心慈、对百姓手软、对臣子赤诚、对亲友坦率,这才应该是为君之道。瑶瑶不觉得哥哥有哪里做的不好!”
司马冏无奈地看着在一旁侃侃而谈的司马瑶,虽然说不出她哪里说的不对,甚至他都觉得司马瑶说的是十分在理的,但是司马冏也知道,这些又未免过于天真。在这场血腥的争权之战中,仅仅凭着这样幼稚的想法,怎么取胜呢?
“冏叔?冏叔?”司马瑶轻轻地晃了晃还在独自神游的司马冏,“冏叔,瑶瑶说的话你有没有听到啊?”
“有啊,当然有,冏叔觉得瑶瑶说得还是很对的,看来田夫子把你教得很不错啊!”司马冏回过神来,含笑答道。
“冏叔,瑶瑶可不可以也回写给阿仍哥哥一封信?瑶瑶有些不太放心的地方想要嘱托一下阿仍哥哥。”司马瑶眼睛亮亮地看着司马冏。
司马冏也没有加以阻拦就同意了,他能够明白司马遹司马瑶兄妹之间的感情,如今洛阳城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司马遹也牵扯其中,司马瑶担心自己的哥哥,司马冏当然不会不同意。
“瑶瑶啊,一会儿你写好了之后就让采菱给我送过来,我先回房歇息一会儿,你也尽早安歇,明日我们可就又要赶路了,知道吗?“司马冏点了下司马瑶光洁的额头,嘱咐道。
“好,冏叔放心。”司马瑶乖巧地笑着回答。
司马冏放心地转过了身,刚要迈出一步,就又被司马瑶叫了回来。
“冏叔等等!”
“瑶瑶啊,又怎么啦?”司马冏一脸无奈。
司马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那个,冏叔,劳烦您告诉嵇逍一声,让他今晚不要再给我守夜了,他这几日的精神都很不好,又忙着赶路,让他回房间好好休息吧。”
司马冏坏笑着看着司马瑶,道:“这个嘛,嵇逍那小子是你的伴读,你自己不去说,让我去说做什么?”
“冏叔,我说他也不听。你看,他现在就在门口呢,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软磨硬泡,可是都不管用。”司马瑶郁闷地说。
“唉,嵇逍也是担心你啊。好吧,那今日冏叔就帮你这个忙,正好我也有些事跟嵇逍说。”司马冏说。
”冏叔,你这只老狐狸!“司马瑶气呼呼地说道,本来她是很感动的,结果司马冏最后的那句话让司马瑶瞬时气结。
“唉,瑶瑶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的冏叔呢?你冏叔费心费力地帮你,你怎么能说我,冏叔我可是会心疼的!“说着,司马冏还故作心痛地捂着胸口。
司马瑶看都不看在一旁自己演得兴起的司马冏,自己坐回了桌前。
“冏叔,您不是很累了吗?您快回去休息吧,瑶瑶就不送你了。”司马瑶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开口下逐客令。
“好,既然连瑶瑶都嫌弃冏叔了,冏叔也不再缠着瑶瑶了,这鸟儿大了都要飞走了,连我们瑶瑶也……”司马冏假装擦着眼泪。
”冏叔,你差不多就行了,快点回去吧,别忘了把嵇逍也带走。“司马瑶自顾自地拿起毛笔准备写信给乔仍,对司马冏的样子熟视无睹。
司马冏自知无趣,也就自觉地出了房门,刚出房门就看到了老老实实站着的嵇逍,司马冏走过去拍了一下嵇逍的肩膀道:“小子,今夜就别守着了,本王找你说一些事情。”
嵇逍疑惑地看着司马冏,不解何意。
“你小子,是不是守夜守得头脑都不灵光了!本王找你有事,你还不快点跟上来,傻站着做什么呢?”司马冏又拍了拍嵇逍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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